“慧丰师傅,”郑夫人喊住她。对她深深施个礼道:“多谢师傅救护。小妇人有一句话进言,该来的会来,该去的会去,这后院门原本不锁,不必为我主仆多加锁障。再说,这些来的人话中语中,也可以得些丈夫消息。”
慧丰也深深地看着郑夫人澄净的面庞,展颜笑指她带来的几个尼姑道:“夫人吩咐,小尼莫敢不从。小庵虽然小无名气,却有赖公主名头,有这几个护卫的人。她们洒扫就在近处,夫人但有事情,大声呼喊就是。”
手指的这几个尼姑,无不粗黑而肥重,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郑夫人也听说过,当年先公主出家,一心向佛不沾尘事,把宫中所送的护卫都遣返回去。公主美貌,来看的人就不少。为保平安,宫中特旨,选了几个会功夫的女子出家。自此几年一换,到今朝也成惯例。
郑夫人更是安心,对着慧丰再拜:“如此,多谢了。”慧丰不无怜悯,对着澄心再看看,和蔼安抚道:“小姑娘也受惊了。”惭愧的澄心正要回话,身旁“咕咚”一声响,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看过去,却是莲瓣手中石头拿握不住,这就摔落在地。慧丰再对莲瓣和郑刚家的微笑合十,正要说什么,身后又闯进一人来,出声问道:“敢问这位是御史大夫郑惟忠大人的夫人小姐?”
众人一起看去,是一个身着短衫,五大三粗的粗壮汉子。
慧丰沉下脸,正要问他一个男人为何无故闯尼庵后院。看他面上憨憨地直愣愣,心中一动没有开口。郑夫人正色应声:“郑惟忠大夫,正是外子。”莲瓣弯下腰,又重新去握起那块沉重的石头;郑刚家的一把扯澄心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瞪着这个人。匆忙被扯的澄心歪了一下身子,不及站稳,从探头出来看这个壮汉。
壮汉双膝跪到,对着郑夫人磕上几个头,口称:“小人田三,前日就听说此事,我寻了几处,遇到郑成大哥才知道夫人小姐落难此处。”郑夫人急急问道:“郑成现在哪里?”又急急让田三:“请起。”
田三起身,对着郑夫人还不敢直着身子,哈着腰道:“我在狱外打听,这才遇到郑成大哥。他让我来传个话儿,请夫人小姐再候上两天就有眉目。”再从袖中取出一串铜钱,双手托送到郑夫人面前,躬身道:“郑大人与小人有恩,是个好官。这是小人此许心意,拿不出手,夫人别嫌弃。”
小小一串铜钱,串线的麻绳看上去脏兮兮。郑夫人双手颤抖捧过这一小串铜钱,想是在他身上捂得久了,男人的汗气味儿扑面而来。田三欠着身子再道:“小人隔上三、两天来一回,夫人但有吩咐,记得吩咐我。”转身大步,就即离去。
后院子里草木葱郁,所有人都呆住了!轻风从木叶间吹过,象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郑夫人手中一小串铜钱,让人能想起来这个人来过。
郑成又过上两天才回来,这中间没有人再来通话。那田三,一看就是个做活的人,也不会天天来这里报信。两天之中,澄心每每心不定的时候,就往院子里看看,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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