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女儿说过,澄心没有再害羞嘟嘴,静静看着母亲问道:“是我要去找他们吗?母亲我去!”
郑夫人把女儿搂了一搂,再告诉她自己想好的:“石家也得去个人,你夫婿石涉在战场上,也得去个人。”澄心立即道:“我去见他,让郑成叔去石家。奶妈今天可得力了,可以请她陪着母亲在京里照顾父亲衣食。”
女儿一下子分派这么明白,郑夫人欣慰地道:“你说得很明白,不过你一个人哪里行。我和郑成商议过,他说写一封信再花上几个钱儿让去南宁的镖行送去,他陪着你去找石涉。”郑夫人对女儿不无心疼:“你从没有出过远门,这主意本来不该有。可是依着你父亲所说,送信到石家,再让石家送信去战场上,”郑夫人不无痛苦:“这日子拖得太久了。”
澄心完全明白,对母亲坚决地道:“我去!我能行!我虽然没有见过他,可是父亲母亲都说他好,我去找他最合适,要是他不肯,我……”澄心憋得小脸儿通红,迸出来一句:“我就跪下来求到他肯来为止。”
郑夫人微微一笑,被澄心逗笑的,看着女儿憋着心里劲儿,象是石涉在眼前,一定把他拉来。郑夫人不无爱怜地道:“我问过郑成,你们去关外军中谎称是石家来人,具体是件什么事儿,郑成会说的。给石家的信里也会把这话说明,石家再去人,就是第二催第三催,”郑夫人欠缺底气,但郑大人相信石家,郑夫人也只能拿出来这个主意。
母女商议过,来和郑刚家的、莲瓣说。郑刚家的听过道:“这事情甚急,夫人何不把信给我。交给镖行虽然好,可他们怎么知道个轻重说话,怎么能说得清楚。只是凭一封信,石家会相信吗?夫人有信物可给我一件,我贴身放着再无丢失的。”
要说相信上,郑夫人绝对相信郑刚家的,她低头不无踌躇:“你腿脚儿是灵便,却是个女人,这路上多有不便怎么好?”郑刚家的请郑夫人权衡一下轻重:“去个人比只去信要好得多,再说有什么不妥当,人还可以多说几句话。夫人不必担心我,我拼着一死,也要把信送到,看着他们家人上路。”
郑刚家的再看莲瓣:“我也去了,就只有莲瓣陪着夫人。咱们如今不是以前,你事事要大方些,不要想着再捏手捏脚的,只会让人欺负了些。”莲瓣眼泪汪汪拉着郑刚家的手,也对郑夫人道:“让奶妈去吧,让她扮成……扮成一个回乡看祖坟的人,路上也就不起眼儿。”
郑夫人犹豫着,澄心只催促母亲:“我路上远儿,得早上路,母亲早些为我准备行装,等明天郑成回来,我就启程。”
是夜,澄心睡得不安宁,睡睡醒醒,梦到自己在兵荒马乱中寻到了石涉,就是他的脸儿看不清楚。醒过来一回,看到郑夫人在灯下挑针缝着什么。再醒过来还是如此。澄心迷迷糊糊地道:“母亲睡吧,”就再进入梦乡。
郑夫人过来给她掖掖被子,再去做自己手中的活计。这一夜到天明,才把手中锦帕绣好,血书全数掩盖在绣线中,成了一幅绣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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