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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云廉吧。你来府里多日,我都未得空去瞧瞧你,住的可习惯,可还有需要的你便向你姐姐开口。”丁老爷这番自然是客套的话,他早就听说梅云廉来了,对于二太太的这位娘家的弟弟,他也是清楚的。虽然有学问,但这么些年竟然一事无成,这让人不免有了些异样的眼光。
这么大的府里多个人住也无所谓,便早就将此人抛在了脑后。
今日难得一见,便仔细打量了一番。早闻这梅云廉学富五车,博学多才,再见今日这番窘迫模样,不免让人唏嘘。
“多谢姐夫,已经够叨扰你们了,能让我住下,便已是万分的感激。”梅云廉行了一个大礼,显得极为郑重。
丁老爷默然,这梅云廉倒是彬彬有礼,十分谦卑,定是感激他们收留了他。能怀抱一颗感恩之心,此人定不是个吹拍奉迎之人。方才梅云廉指责丁璟馨的种种不是,丁老爷也听到了。寄人篱下,却未趋炎附势,见风使舵。而是就事论事,并无诿过于人。
此刻丁老爷对眼前这位瘦弱不起眼之人,多出了几分好感来,“你既是二太太的弟弟,如今遇着困难,我们理应相帮的。你且安心的住下,我会命人给你好生安排,每月也会给你发放月例钱!”
见丁老爷如此谦恭下士,以礼相待,梅云廉有些感激涕零,激动的道:“多谢姐夫。”他未有像方才拒绝姐姐那般,拒绝姐夫,而是热泪盈眶的接受了姐夫的好意。
丁璟馨站在一旁,垂着头,怏怏不悦。她都被夫家欺负成这样了,浑身是伤,爹爹一进院子便和舅舅寒暄起来,竟然连半句寒暄都不舍得施舍给她。
难道她不是爹爹亲生的?其他姐妹不说个个嫁得风风光光,至少也都是些体面人家,品行端正之人。可她呢?爹爹早就知晓白映良的秉性,竟还是将她嫁到了白家。想到这些,丁璟馨忍不住潸然泪下。
与梅云廉闲谈了一番,丁老爷才想起了来紫梅苑的目的,回头瞧见已是泪人的二女儿,喟然道:“好好的日子,你怎过成这样?”
好好的日子?呵,丁璟馨心中冷笑。
“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与映良过日子,他若是想纳妾,你让他去纳便是了。他眼下都快混得饥寒交切,纳个妾侍回来,看他如何养活!”白映良的事,丁老爷也早有耳闻。
白映良看上了西角胡同那儿的一户孙姓人家的闺女,名唤孙良秀。此女温柔娇媚,丰盈窈窕。只可惜却是一位寡妇,夫君故去后,便被婆家赶回了娘家。如今孙良秀已经二十五岁,未有所出,婆家也是以“七出之条”中的“无子”一由,将孙良秀休回娘家的。
若不是如此,孙家人也断不会同意女儿去给白映良那个游手好闲之人当妾。孙良秀早已心如死灰,并无反对娘家的安排,对白映良自然是全无半点感情可言的。
“不管如何,他也不该打我!”丁璟馨再次强调了被打一事。
众人心中感叹:又不是头一回被打!
“一会儿让你两位弟弟送你回白府,想必日后白映良不再敢肆意打你了。”毕竟是自个的女儿,丁老爷怎会真的无半点心疼,但他也知晓平日里女儿是如何不给夫君颜面的。
丁璟馨又不是包氏,白映良也不是丁佑瑜。时常被娘子当众数落,白映良心中自然不是滋味,经常动手打丁璟馨,他们也是知晓的。
但这么些年,丁府上下极少去插手他们夫妻之事,这回派了丁佑瑜和丁佑辰前去震慑一下白映良,想必其还是会畏惧丁府在扬州府的声望,下回动手前定要多细想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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