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溢出来。
我一看情况有变,自是不敢怠慢,忙起身招呼众人往俩侧的高处避逃,上方那么多墓洞,既能排水更方便躲藏,确是当下唯一的去处了。
我还没跑出俩步呢,彩柳又是一把拽住我,此时大小殉葬坑里的黑水几乎已是没过了殉葬坑一半有余,彩柳把手往前方黑暗处一指,对我和胖子说道:
“俩侧的墓洞不能去,走这边!”
她说的话我们自是不敢不信,见她指路,也没反驳,撒开脚丫子便往所指方向急急奔去,奔走间我还抽空朝一侧高处那些墓洞望了一眼,确实没见有什么异样之处,怎么就不能去了呢?
几个人跌跌撞撞一顿走,本以为黑暗尽头会有盘旋而上的石阶或是甬道,没承想,跑着跑着大路中间赫然出现个巨大物体来,黑压压的很是庞大,像座小山似的挡在我们眼前。
我起初并没看出是个什么东西,黑灯瞎火的还以为是座亭台楼阁之类的建筑物,眼瞅着见方见宽,却又是无门无窗,跟扇屏风似的,我心中疑惑,随着距离拉近些这才看出端倪,不觉心中一震——这地方怎么会有个如此巨大的青铜制器?
胖子跟在背后也看了个满眼,也是一脸诧异,逐问我道:“哎?老唐,这不司母戊大方鼎嘛?怎么杵这儿了?”
我刚涌上来的紧张心情霎时间烟消云散,于是没好气的打断他,“别他娘说胡话,司母戊鼎在博物馆里摆着呢,而且哪有这么大?这都赶上你家那栋小洋楼了。”
这话不假,二姑家底敦实,在打洛镇当地赫赫有名,住的地方连房带院至少几百个平方,这么说并不夸张,我看面前置放着的青铜巨鼎规模着实骇人,光是宽面就比我们之前途经的瓮城墙体略窄那么一点,抬头一看高度更是极为惊人,鼎沿几乎与头顶上方的黑暗连为一体。
我的震惊并无道理,要知道鼎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的礼器,相传大禹走遍天下,治水有成之后便命人铸鼎九尊,并在其上收录了九州大地上所有的妖魔鬼怪崇山峻险,初衷是让天下百姓出行有个参照;成汤覆夏之后便将九鼎移至商邑,从此视为镇国重器。当然,所谓天子九鼎,诸侯七鼎,大夫五鼎也是后来九鼎陈于西周镐京时,周公制礼作乐所创列的鼎制度,这是后话,但并不难看出,至夏初起,鼎这种东西就被视为权力的象征,“问鼎”更是成为后世争夺天下权力的表现。
而在殷商时期,是不允许任何人私自炼铸这玩意儿的,几百年间都是帝王专属的礼器物件。不过史书上并未记载商朝哪位帝王曾在南疆定都,怎么这古墓里会有这么大个?就算是哪个王公贵族心存谋逆敢私自铸鼎,但……三种有证可考的铸炼青铜器具的古法里也没有哪种能达到如此规模啊?
再说这鼎大的离谱,恐怕也不是什么象征帝权的礼器,存于甲骨文中的商代在这几百年间有许多连现今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