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口,老板娘已经冲过来一个笤帚迎头砸下去:“滚——吃老娘的住老娘的拿老娘的工钱,他是你哪门子的公子?你是他生的还是他养的?再让老娘听见你胡说八道坏我家姑娘的名声,看老娘不撕了你的臭嘴扔粪坑里再寻你老娘说道!滚,给我滚!滚——”
利落大骂间,笤帚已经连砸下数次。
那伙计见势不妙,抱起怀里的东西就开跑:“我说老板娘你可别后悔,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话音没落完,人已跑过了街口。
此际天色微冥,周遭一些铺面已关门闭铺,有些还开着。
见这般热闹,也有不少人探首出来看。
那老板娘四下里一横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回了铺子。
此时,辛夷两人正好走过这家铺子。只见后堂门帘里露出一个素衣美貌少女半张雪白的面孔,一双水盈盈的杏眼,尖尖的下颌低着,正在拭泪。
玲珑好奇驻足,探首朝内张望。
那老板娘感觉似极敏锐,一个转头,恶狠狠的眼刀便飞了过来!
辛夷被她吓得脖子一缩,赶紧拉着满脸新鲜的玲珑快步走了。
玲珑却觉有趣,她还没见过这样泼辣的市井妇人,一面回头一面同辛夷低声好奇:“里面那个就是她女儿?这老板娘骂人真有趣……”
言下不无欣赏之意。
辛夷拉着她走,心道:若被骂的是你,你就不会觉得有趣了……
这一宿,两人宿在了南阳最大的一家客栈,玲珑要了一间内外间相连的上房。
辛夷二十余日没沾过床铺。
餐风露宿的赶了十余日路,也不是不累的。
这夜痛痛快快洗浴一番后,一上床便只觉许久未体会过的舒坦,没盏茶的时间便睡着了。
初次离家的玲珑却如脱笼鸟一般兴奋无比。
洗好了出来,兴冲冲地寻辛夷说话,辛夷却已沉沉入睡。
唤了两声,辛夷没反应,她悻悻回内间歇下了。
翌日一早,精神焕发的辛夷早早就起了,玲珑还在拥被高卧。
辛夷将自己打理干净后,又下楼去打了热水进来温着。
听得声响,玲珑睡眼惺忪的走出来,辛夷忙拧了热毛巾递过去。
玲珑打着哈欠接过,抹了抹脸递回给辛夷:“漱口水——”
辛夷楞住不明白,玲珑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眨了眨眼:“我要漱口。”
辛夷这才明白过来玲珑的意思,赶紧走到一边取了茶盅倒了盏温水过来。
玲珑看了茶盅一眼皱眉:“没热茶么?”
茶水不是用了喝的么?
漱口?
辛夷不解。
见辛夷憨憨不解的模样,玲珑无奈叹了口气,接过茶盅:“算了,就这个吧。”
辛夷试探着问:“你们家都用茶水漱口么?”
玲珑不以为意的颔首:“嗯,我喜欢用玉芽飘雪,我母——”一下子顿住,又接着笑道:“——我母亲爱用桂枝香。”
玉芽飘雪?桂枝香?
都是她没听过的名字。
辛夷笑笑,没有继续问下去。
反正说了她也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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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长评来了……写得好好~~冷竹……文采斐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