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小小的一只,孤零零的,让人很想拥她入怀,好好抚~慰一番。
牟颖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响,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揉着眼睛看过去,就见那人只披着件睡袍,手扶着门,半个身子都倚在门框上,摇摇欲坠的,看得人胆战心惊。
她匆匆忙忙跳起身,两步冲到她身边,伸手扶住她:“洗好了?”又打个哈欠,小小声抱怨道,“真的洗很久哎。”
曾以萱顺势扶住她的肩,靠到她身上,任凭她带着她走,闭眼笑问:“等困了?”
奇怪,等真见到牟颖,她忽然就不觉得忐忑了,丢脸也好,被当作色心大起也好,如果是牟颖的话,似乎也……没太大关系?
牟颖想到刚刚睡着的样子大概又被她瞧见了,就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想承认,只好低低道:“本来就不早了……”
曾以萱也不追问,只道:“辛苦了。”
牟颖轻轻“嗯”了一声,让她靠着床头坐好,自己拿了吹风机过来。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曾经的美梦竟然就这么成了真。她捻起一缕发丝,恶趣味地copy了自己梦里的话:“我帮你吹头发?”
曾以萱也果然回了她一个“好”字。
发丝乌黑,如绸似缎,捏在指间,水汽便安静地沁入肌肤,说不出的柔软婉转。
牟颖笑弯了眉眼,只觉这一刻胜过天上人间。她想要的真的不多,就这样一世相守,便已是心满意足。
因着牟颖的坚持,晚上她们依旧同床而眠。虽然床很宽大,不刻意伸手根本不会接触到对方,牟颖仍然有些紧张。
那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呼吸仍然有些急促,显然并没有睡着。
深呼吸再深呼吸,牟颖悄悄伸出右手,慢慢蹭到对方那侧,心里忐忑得很。
她运气不错,碰到的是一只柔软的手,入手细腻,体温微凉。她把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捏在指间,一动也不敢动。
那人也没有动,只任凭她捏着,呼吸的节奏却好像更乱了。
两个人僵在黑暗里,彼此的心跳都在沸腾。牟颖的掌心开始冒汗,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又松开了手,想要撤回来。
谁知竟被那人反手抓~住了手腕,微一用力,便又压回了被褥间。牟颖吓了一跳,小小“啊”了一声,惹得那人一声轻笑:“怎么,敢做不敢当?”
她声音微哑,气息也很不稳,但话语间自带一种天然气势,让人忍不住就想俯首称臣。
牟颖脸烫得厉害,嘴上却不肯服输:“到底是谁敢做不敢当?”哼哼,她不过就是偷偷牵个手嘛,曾总您呢?又是替她洗澡又是替她换衣,想给您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都难……
曾以萱默了默,轻咳一声:“我可什么都没做。”听起来底气颇为不足。
“什么都没做?”这是要打死不认么?
“嗯,没做。”曾大小姐头晕得很,干干脆脆地耍赖。
牟颖又好气又好笑,话到嘴边却到底说不出口,只得示威似地捏紧那只手,“以后你洗澡不许锁门。”
“……”曾以萱无语。要不要这样啊,小心眼。
“听见没?”小心眼的女人不依不饶地侧身过来,鼻尖几乎碰到她耳朵,气息热热地喷在她颈侧耳畔,弄得她痒痒的。
“……”她决定装死。
“喂。”牟颖哭笑不得地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不要以为不回答就可以逃掉。”
转转眼珠,她坏笑着提议:“或者我也帮你洗一次澡换一次衣服,也算咱们两清。”
“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讨论。”曾大小姐显然想要选择一个更有利的谈判环境。
“不行。”牟特助关键时刻坚守立场,“今日事今日毕,你教我的。”
“……”曾大小姐终于发现教得太认真无异于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晕晕乎乎间也有些好笑,“那就不锁门吧。”
牟颖本以为还要再磨一阵,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惊喜之余难免又有些担心,停了停才道:“很难受么?要不要叫陆锋过来?”
“没事。”她低声笑道,“既然我教你的你都学得不错,也可以给你点奖励。”
牟颖“腾”地一下又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奖励?”
不锁门哪……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奖励……
曾以萱被这家伙弄得无语之极,待要不理又不忍心,想一想,抬起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凑到唇边轻轻一碰,旋即松手。
牟颖呆呆举起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把它放到自己唇上,过一会儿又搁到胸前。温润的触感残留在肌肤上,伴着怦怦的心跳,伴着急促的呼吸,入夜,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