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的院子。
“二姑娘,我们少爷歇下了。”果壳笑眯眯地跑出来说话。
姚岚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疑惑:“这么早?”不是午睡的时间,也不是晚间。她不记得诚哥儿有这个时间点睡觉的习惯。
果壳只是在一旁陪笑。
院子里一处窗户人影晃动,姚岚心中失望,叹口气,同果壳笑道:“本来想看看诚哥儿,既然他歇下了,就罢了。反正在一个府里住着,总有机会的。”
果壳连连说是。等姚岚离开后,立刻转身跑回那扇窗户的屋子里。
……
原本要在四月底离开京城的吴有庸没有按照计划离开,不少人心中有了一轮。只是吴府大门却是闭上了,里面的人轻易不出来,也不见任何外人。
等到了六月的时候,吴有庸被点为这一届的学政,负责京中这一片的院试。等八月院试过后,吴有庸才正式致仕,辞官回乡。
皇帝这突然的一手,打蒙了许多人。有些已经慢慢投靠向三皇子的官员,瞬间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从龙之功是好,可哪里是那么好得的。若是拥错了主子,可是满门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三皇子齐建宏进宫去见汪贵妃,没有得到通禀,心中失望,回到府中着急幕僚,商量接下来的动作。
不只那些官员看不清皇帝的行事,就是齐建宏也是一头雾水。若说父皇不是看中他,这大半年来可是有不少汪党三皇子派的官员被提拔。一些职能储君才有资格参加的政事也点名三皇子出行。可若说重用,却一直不曾储君人选,屡次忽视官员上请另立太子的意思。
就比如这一次的学政,二十三省里,只有两人是汪党的人。而齐建宏最为看重的京都学政的名额,才他的有心筛选之下,或多或少都是汪党亦或是门生。本以为,这事是十拿九稳,偏成了吴有庸。
“吴有庸……吴有庸,我看是无有用。”齐建宏眸底似染上一层毒液,阴冷冷地,在场的幕僚被看上一眼,仿若面对嘶嘶毒蛇。
“少亭,可知皇上是何意?”东平侯府里,祖孙二人也在议论此事。想来不只这里,京中世家勋贵大抵都是如此。
余少亭似有把握,面带微笑地说道:“君王最忌榻前有人,就算属于三皇子为储君。可三皇子的动作太过快,有了危机感,自然是想要着手打压。”
东平侯满意地笑:“那你觉得,三皇子的位置看是有威胁?”
“这……”余少亭眉头紧皱,良久后有些犹豫地说道:“先太子之后,三皇子的确是最像储君的皇子。”四皇子虽是汪贵妃名下,可汪家人有自己的皇子不拥立,会跑去拥立四皇子?明显是不可能的。而五皇子虽养在玉贵人名下,可玉贵人娘家势微,同三皇子及其身后的汪家一比,根本不足味道。
如今的三皇子在朝堂中的势力,就相当于太子在的时候,其他几位皇子对他的威胁,同样不足为道。
姜家之事,令人扼腕。
可明知有姜家之事在前,绝对不会出现又一个姜家。汪家必然有所防范。
余少亭微一抿唇,掷声道:“孙儿认为,雪中送炭比之锦上添花更为好。”在大多数人推却的时候,上前露出示好之意,更为得心。
“那好。”东平侯点头:“那同汪家结亲的事情,可以做为考虑。”
余少亭淡淡地说道:“一切听祖父的意思。”
……
“李达之妻透露,李达每一个月都曾一人悄悄出城,往郊外去。起初,李夫人以为李大人在外面包*外室,曾派人偷偷跟踪过。不过几次下来,一无所获,反而最后一次被李大人抓住。李大人同李夫人再三保证,说绝无外室,又以皇命为由,不许她在派人跟踪。李夫人这才作罢。”
“还是没查到李达去哪里?”
“侯爷,属下无能。到了郊外,遮掩地带不多,靠得近都容易被发觉。而且属下发现,李达虽是孤身出城,暗中却是有护卫在旁。”
姜黎头疼,几个月下来,虽有进展,却还是没有找到实质的东西。宫中姐姐那里,日子却并不好过。朝中屡次三番有人提起另立太子之事,虽被皇上压下不提。可也有人提议让皇后把皇子记名,这件事情,皇上却没有按压下来,隐隐还有扩大声势的意思。
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姜黎同姜皇后已经猜到。不说姜皇后如何想,就是姜黎实在不敢相信,会有一位“皇子”被皇帝惦记着。
姜家虽几近灭门,军中也大部分失了权力。可姜家几代为国效力,在百姓中间声望颇高。若是真有皇子要同三皇子汪党对抗。
姜家,姜皇后的确是最好的人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