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喋不休中停止了脚步,拿出手机悄悄发了一条短信。
白夜晒得有些晕,其实她不怕晒,还有点怀念。
非洲的阳光要比这炽热的多,空气中都是荒芜贫穷的味道,而她已经习惯了。
热,如同水中捞出来一般,却像在一个故人的怀里,是一个怀抱的热。
眼前的白光忽然一下子弱了,白夜睁开眼发现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遮住了一把伞,黑色伞面上什么花纹也没有。
这把伞她熟悉,是她放在宿舍里的遮阳伞,那握着伞的人?——
“你有见过站军姿打伞的么?”白夜又闭上了眼睛,声音轻轻的,但是能感觉到精神还可以,“关野关中校?”
关野站在他身边,高大的身躯把她遮的严严实实,他也站着军姿,站姿标准,手中举着黑伞更添了一种肃穆,“我是没见过硬塞一支63硬说是盗窃枪支的。”
白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倒是终于愿意和我说一句长话了。”
关野又闭上了嘴,好像前几天一时情绪失控将白夜抱在怀里的人根本不是他。
这个人真是……说他无趣好呢还是有趣好呢。
还是初见好,关野真是越熟稔越冷漠。
白夜怎么会知道他是故意的呢?她从未了解他,也从未想去了解他。
白夜就这么和关野站着,直到日落。
在分开的时候,关野收起伞突然问道,“我能把它拿着留作纪念么?”不等白夜说话,关野继续说道,“等到阅兵结束我马上就要调回部队了,连个做纪念的东西都没有。军人不允许拍照,连个照片都留不下。我想,我很快就会被遗忘。”
是陈述句,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惆怅,白夜却感到有些难受了。
他不想被人忘记,或者说,不想被自己忘记么?
白夜睁开眼睛看他,看着这个五官硬挺的军官,这个一身军人气质的男人,点了点头。
本来就是毫无关联的交际,现在各归各的轨迹,以后又是两条寂寞的平行线。
他们的接触不多,但是……
关野和白夜凑得极近,关野突然欺身上来,两人呼吸相闻。
白夜的鼻尖是淡淡的汗味,不难闻,很有一种可以称为安全感的东西。
而关野闻着淡淡的柠檬香,突然感觉鼻子有点堵。
月亮很亮,亮的有些刺眼吧,白夜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微颤。
关野也闭上了眼,在白夜眉心落上一个吻,一个轻轻的但是湿漉漉的吻。
良久,关野已经离开,白夜一个人靠着墙看着月亮,想着他的那句,“遇到任何事情都不用怕。”
“有我在,你怕什么。”
她摸摸眉心,想到,她估计是忘不了这个眼神坚毅执着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