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丝毫无觉,一直没有合拢的眸子只看到屏风后趴着一个人,虽也浑身布满血丝,然而手中牢牢攥住一个敞开盖的瓶子,依旧有香气汩汩而出。
南宫绾,一直舍不得可以让她美艳万千的香身丸,却是忘了,香料的相生相克。
段玉舟……
她看着那个努力冲她微笑的男子,唇角动了动,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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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
胡纶飞步上前,努力跟上前面的身影。
可是主子步子很快,仿佛在飞。
风,迎面吹来,衔来主子的话语……
“她恨我了,她终于恨我了……”主子喃喃着:“好,很好……”
忽的止住脚步,转身,导致胡纶差点撞到他怀里。
“小纶子,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
胡纶一怔,连连点头,却是差点把眼泪点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
千羽墨笑着转身,方要起步,忽然身子一震。
胡纶只听“噗”的一声,前方的雪地便铺开一片血红,当即失了心魂,抱住千羽墨:“主子,主子……”
“快,走……”
主子抹去下颌上的血,疾步向前。脚步却微有踉跄,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没事的,没事的……”
主子又开始喃喃,胡纶却知,主子不是在说自己,也不是在安慰他,而是……
胡纶擦了擦眼睛,扭头看了看瑶仙殿的方向,忽的抿紧唇,跟上千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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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矛连捧带扛的负了一大堆东西,一向矫健的步子竟有些蹒跚。而身边的两个小毛头却是步履轻盈,真难为他们,逛了一天街,东家走西家串,一会要这一会要那,还不停的问他“这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既然是刀片怎么长成这个样子……”简直片刻不着闲,居然不觉得累。
他有些怨愤的看着一个故作稳重一个〖兴〗奋蹦跳的身影,心想,带孩子真不是人干的活,不知主上是怎么想的,竟然打算……
他忽然顿住脚步,两个孩子也停了下来。
前面,有人急速从宫门走出来,看样子……
他眯了眸。
千羽墨……
他立即警醒的打量四周……
怎么就他出来了?主上……
然而好像真的得了什么急事,方出了门就上了马车。
豆豆盯着飞速驶离的马车:“咦,我怎么觉得那人那么像亲亲的爹?毛毛,你说像不像?可是亲亲的爹怎么会在这呢?”
毛毛一瞬不瞬的望着渐渐远去的小点,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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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用来涂伤口的,一日三次,不要沾水,用干净的纱布裹好,不能见风……”
“这个是用来待伤愈后除疤的,也是一日三次。”段玉舟笑了笑:“放心,我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看着对面的人接过瓶子,笑得虚无,他语气顿了顿:“其实这个不仅可以除疤。南宫绾的匕首有毒,若是你不肯用,一到阴天雨雪,伤处就会又痛又痒,难以忍受……”
脸色一黯,睇向远处那人……
一袭藏青衣袍,背影不动如山,只需望上一眼,便让人心宁神定,那等气度,的确不是常人所能比及的。
然而……依旧不甘心。
“当真要跟他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