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出。
地面的一切仿佛定住,唯有烟花依旧快乐的跃上高空。
“主上……”
“主上……”
章矛扑过去,抱住就要倾倒的轩辕尚,手指连点,暂时止了血,而后怒视,目眦欲裂:“伤了主上,你们要如何交代?”
隐卫面面相觑。
他们是奉老国公的令来杀里面那个女人,可是轩辕尚拼死相护,一副若想动里面的人,就要从他身上踩过去的架势。如今,他是倒了,可是……
轩辕尚是老国公的希望,也是雪陵的希望与柱石,若是……
“你们可承担得起责任?”章矛嘶吼。
众隐卫顿时睇向那个“凶手”。
“凶手”很委屈,虽然他方才的确是出了全力,然而依轩辕尚的本事完全可以躲开,而他……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看到轩辕尚是自己撞到他的剑上。他怀疑,轩辕尚当是见寡不敌众,想速战速决,所以……
如今轩辕尚以性命要挟他们,他们又怎能……
踟蹰片刻,拱手,向后一纵……
“主上,主上……还不快去请御医?”
隐卫消失,轩辕尚终于松了口气,身子一斜,便倒在地上。
章矛扶住他,手搭他的脉门,额头尽是冷汗。
方才一剑,主上伤得并不重,不过是用内力逼出了鲜血,用来唬人罢了,不过主上当真受了重伤,严重的内伤,当是调动全部内力冲出结界所致。
老国公所布的结界……
章矛不禁打了个哆嗦……主上当真疯了!
然而主上微微偏了头,睇向云雪阁,明明已经没了气力,唇角还露出微笑,然后,闭上眼睛……
气力已尽,结界霎时消失,紧闭的雕花门扇旋即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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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扑倒在地,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的奔到他身边。
“轩辕尚,轩辕尚……”
方才,章矛就听见她在门里大喊大叫,却苦于结界的阻拦,无法出来,他还在愤恨,若不是因为你……
可是现在,他看着她血淋淋的手,看着她唤着主子的名字声泪俱下,心里忽然就恨不起来了。
他与另一人合力架起主子,往澄心轩而去。
回了头,见这个女人一副想跟上来,然而追了两步,对上他的目光,又惊惧的停下,拿渴望又恳求的眼神看着他的模样,他只觉得她就像一只被暴雨砸昏了头的小鸡,又好气又好笑,不觉粗噶着嗓子道:“还不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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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说,这个女人在处理伤口方面还是有一套的。
御医到来之前,主上的伤口就是由她来清洗并包扎。
动作麻利,连他这个早年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看了都不由心生钦佩。
御医来了,发现自己的活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完成了大半,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章矛冷了脸,不动声色的将她拽到一边,还恶声恶气:“你的伤也处理一下,小心弄坏了主上!”
御医把了脉,自是说外伤无碍,关键是内伤……
洛雯儿在一旁听着,再加上章矛有意无意的“渗透”,她方知轩辕尚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惊险。
她绞着手,全不顾纱布上再次渗出血迹斑斑,只一瞬不瞬的盯着御医沉默的背影。
良久,御医起身,章矛立即上前,她也迈了一小步,又止住。
御医拈着胡子,面色为难而凝重,但依旧开了方子:“重在静养,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让宁国公外出了。而且……”
不知为何,看了看立在帷幔外的洛雯儿:“尽量不要使宁国公情绪波动,否则……”
章矛皆点头应下,送御医出门。
御医临走时又瞅了洛雯儿两眼,这让他很不满。
回来后,见她在床边站着,只一个背影,却仿佛承载了所有的萧索与悲凉。
室内很静,他的心却忽然复杂起来。
按理,按理来说,她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可是……
他一会挠头,一会摸下巴,最后以拳捂唇,轻咳两声,成功看到那女人肩头一震,缓缓转过身来……
“嗯,呃,那个……咳咳,”章矛转着眼珠,不知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一向大大咧咧的人莫名手足无措起来。而后又意识不妥,连忙肃了神色:“主上受伤,这府中上下都笨手笨脚的,我看你……呃,还行,你就留下伺候主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