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这可怎么办!”
黄老实听说昝水烟来了,也十分高兴,也要进去看。
黄元忙拉住他,不叫他去,说不方便。
黄老实就停下脚步。
房里,因为冯氏到来,气氛总算活络了些。一番寒暄后,杜鹃见娘说个没完,赶紧道:“娘,要吃饭了,先去吃饭吧。昝姑娘她们也累的很,吃了饭歇一觉,等精神好了,大家再聊。”
冯氏忙点头,叫把饭菜端进来。
黄鹂喜滋滋地对昝水烟道:“你们运气好,昨天哥哥才射了一头鹿。晌午有红烧鹿肉吃……”
红灵急忙道:“姑娘身上有伤,要吃清淡的……”
“红灵!”昝水烟轻声喝止红灵,又对冯氏微笑道,“不管什么都好,晚辈不挑嘴的。就是要麻烦几位姐妹了。”
说完歉意地扫了杜鹃姊妹一眼。
冯氏忙笑说不麻烦,也有清淡的菜。
红灵暗自后悔失言,看看小姐又觉得心酸。
刚才来时,黄家景况一览无余。跟一般乡下农户比。也许算殷实整齐,但对于住惯了豪门深宅的她们来说,实在是惨不忍睹。吃食上,想必能有肉就不错了——瞧黄鹂说到鹿肉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能懂什么饮食忌讳?
所以。冯氏说有清淡的,她并没抱太大希望。
杜鹃对昝水烟笑着点点头,也没解释,扶着冯氏就出去了。一路走,一面低声埋怨她:“不是叫娘别下地么?怎么又去了!娘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冯氏喜悦地说道:“下午不去了。省得你们一个个的老说我,比你奶奶还像我婆婆。”
黄鹂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黄雀儿也笑了。
来到外面,杜鹃看见黄元并未多话,只说吃饭了。
黄元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紧闭嘴唇。
很快。她母女几个张罗开来:为了怕吵到昝水烟主仆,便将饭菜端去西厢堂间,招呼黄小宝等匠人吃饭。
桌上,林家木匠问来人是谁。
黄老实刚要说话,黄元抢着道:“我原先的一位亲戚。”
黄老实见儿子这样。难得聪明地闭上了嘴。
接着,黄元又以别话岔开,那人才没追问了。
只有黄小宝,担忧地看着黄元。
厨房里,杜鹃和黄雀儿又洗了锅烧火,重新熬了些玉米糊。盛了一砂锅,另装了两大碗菌汤。并些小菜,和黄鹂一起端了送去房中。
“昝姐姐,先吃些东西再睡。”
黄鹂乐呵呵地道,一面用小木碗装粥。
杜鹃则上前扶昝水烟和红灵起来,拿靠枕垫了后背,靠在床头。一面道:“煮了点玉米糊,舀着吃方便。”
昝水烟忙谢她费心。
红灵见这样寒素,替小姐委屈,又不能说,眼睛就红了。
因她们主仆手上都缠着厚厚的棉布。杜鹃便和黄鹂喂她们。昝水烟坚持不让,一定要自己吃。
杜鹃笑道:“你们手上有伤,要是一个拿不稳,把汤洒在床上,你们不好意思,我们也麻烦。是不是?”
昝水烟就愣住了。
黄鹂也笑道:“昝姐姐别客气,就让我喂吧。”
昝水烟无法,只得任她们姊妹伺候。
当下,杜鹃喂昝水烟,黄鹂喂红灵。
才喝了两口汤,昝水烟便诧异地问:“这是什么汤,怎如此鲜美?”
红灵也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黄鹂。
她原对黄家的饮食不抱希望的,谁知这汤一入口,竟是她从未吃过的美味,可不奇怪?
黄鹂见她们这样,得意极了,抢着道:“是灰树花!昨天才捡回来的,又新鲜又好,还有新鲜鹿肉,所以我说你们赶上了。”
昝水烟注视着杜鹃道:“黄姑娘好烹饪手艺。”
杜鹃含笑道:“乡下穷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什么都新鲜,做出的饭菜就要比城里胜一筹,厨艺倒在其次了。”
昝水烟恍然,遂低头专心喝汤。
一大碗菌汤喝了,又吃玉米糊。
结果,味道再次令她们大吃一惊——这样粗糙的东西,也做出如此鲜美的味道来,真使她们不敢小瞧黄家了。
红灵分外喜悦安心,觉得这样才好,小姐的伤势痊愈就快了。心情一好,她话就多起来,好奇地问黄鹂许多问题。
杜鹃和昝水烟却静静地一个喂,一个吃。
一时吃完了,又端了水来让她们漱了口,杜鹃才道:“你们安心睡一觉吧。外面有人干活,会有点声音,请将就些。我会让他们声音小些的。”
昝水烟忙说不碍事,请她们自便。
黄鹂道:“我就在外面廊下做针线,昝姐姐有事叫一声,我就听见了。”
昝水烟忙谢她体贴,目送她们姊妹出去了。
红灵等她们走后,小声对昝水烟道:“小姐,这比咱们想象的要好……”
昝水烟轻叱道:“别乱说话!好好睡觉养神。”
红灵忙闭上嘴,乖乖地躺下睡了。
昝水烟则望着窗户出神,好一会才睡下。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