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好吃的,她都兴奋地指给他瞧,并迫不及待地跟游鱼一样穿插过去,开心地观看。
张秀才见她这样,心里莫名地喜欢。
他撵着她,生怕她被人撞了,总是挡在头里。
他也不想想,人家就算是女孩,还救过他呢,他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两人乐在其中,小厮福宝却叫苦连天。
他手上还提了几大包点心呢!
他都不知道这杜小哥儿怎么那么能吃,吃了那么多东西,那身材还跟个窈窕淑女似的,细条条的。真奇怪她吃的东西都去哪了。难不成那身子会漏,吃的全漏了?
他拖着僵硬的双腿跟在后面,对街上一切都麻木不仁。
非是他不通情理,杜小哥救了他和少爷,他也是很感激的,也愿意请吃陪玩。
只是他想:要吃就去酒楼安安稳稳地吃一顿,要玩就去茶楼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了听新闻看街景,再不就去戏园子看戏去,或者随意在街上逛逛也可;然这位杜小哥从大酒楼吃到街边的小摊贩,吃完山珍海味吃街边的炸油条、臭豆腐,一上午跑了十几条街不止,哪热闹往哪钻,哪有这样的?
最奇怪的是三少爷,也跟着了魔似的陪着她疯跑,全没一点读书人的斯文样,一路跟人争论了好几次呢!
福宝正抱怨,忽见前面停了下来。
他定睛一看,差点要哀嚎!
那杜小哥竟然停在一个卖首饰绸花的摊子前,挑挑拣拣的,双眼不错盯着看。
一个男儿家,看那些玩意儿干什么?
难不成要送给相好的?
那也太小了,他福宝还没相好的女子呢!
张秀才见黄鹂明显走神,想问又不敢问,只好陪她站着看。为免尴尬,他也装模作样地挑了一只银凤钗端详。
黄鹂正看一个蝴蝶花钿。
看一会,又放下,重新拿起一对菱形镶珠耳坠凑近细瞧。
福宝忍无可忍,上前问道:“杜小哥你要买首饰?”
一面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她,意思你买首饰干什么?
张秀才闻言也看向黄鹂,倒要听听她如何圆这话。
黄鹂惊醒过来,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我家中有个小妹子,我答应她,等回去买花儿给她戴。刚才看见这摊子,竟有这么多好看的花儿和簪子,就看花了眼了。”
张秀才恍然点头,顺口道:“贤弟的妹子,就同愚兄的妹子一样,愚兄便买一只凤钗,送给素未谋面的妹子,权当见面礼了。”将手中的银凤钗递给她看。
那摊主最有眼色,见此情形忙热心道:“两位公子既是要给姐妹买首饰,那在老汉这买错不了,又便宜又实惠。”
黄鹂却没了劲头了,夺过那凤钗放回盒子内,对张秀才道:“等我走的时候再买吧,买早了没处搁。”
说完扯了他袖子就走。
福宝摇头叹气,觉得杜小哥就跟个娘们一样。
前面拐弯处有玩杂耍的,竹竿撑起老高,竿顶上攀了一只猴子,围了一圈人观看,黄鹂照例钻了进去。
张秀才见人多,生恐她被人碰了挤了,也赶紧跟了过去。
两人挤进人群,偏黄鹂人矮,看不着,于是又往前挤。
钻得时候,碰了一个大汉一下。
那汉子正看得呵呵傻笑,感觉有人碰他,火爆脾气一起,粗胳膊一甩,就拍向黄鹂。
张秀才见那蒲扇大的手掌就要落在那娇小的身躯上,心里一急,不管不顾地抬手就去护。
黄鹂一矮身子,早滑溜开来。
张秀才就被打中了,顿时半边胳膊酸麻不能动,俊脸疼得都扭曲了。
福宝惊叫“三少爷!”抡起手中点心就砸向汉子。
那汉子一偏头躲过,点心包落地,散了一地点心。
他禁不住气往上撞,便骂道:“娘的,敢朝你大爷下手!”
黄鹂躲开后回头,见此情形也大怒,一伸腿,用劲狠跺,那汉子便惨嚎起来,抱脚直跳。
黄鹂则拉着张秀才回头就跑。
刚钻出人群,就见杜鹃和任三禾并肩而来。
双方照面,均是一愣。
黄鹂眼中爆出惊喜的光芒,望着杜鹃喊道:“张大哥,咱们先回德胜路王家卤面馆。看这狗东西敢撵上门去不敢!走!”
脚下不停,扯着张秀才就走了。
临走时,丢给杜鹃一个眼色。
杜鹃张嘴想喊,又闭上,任她去了。
转头对任三禾笑,真是喜出望外。
她心里牵挂黄鹂,谁想一出来就碰见了,最近真是万事顺心,升官又发财!
任三禾见那大汉还不肯罢休,要追着黄鹂他们去,低声对身边人吩咐了一句,自和杜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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