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宝钗派了莺儿去朱家,请朱秀贞帮她请假,一时,莺儿去了又回,并朱家秀贞姑娘派了一个丫头又一个婆子来探望宝钗。
那婆子约有三十多岁,容长脸,大大的眼睛,一双眼睛里透着几丝精芒,一瞧就知道是个厉害爽利的人。
她身后跟了个丫头,穿着葱绿的裙子,站在那里稳稳当当,目不斜视,如此,可见朱家家教是极不错的,也可想见朱秀贞的家世必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宝钗曾听薛宏说过,这朱家是和当年圣祖爷的怡亲王家做了亲,她家的消息极灵通,她让莺儿去朱家,一来是让秀贞帮忙请假,二来是想借秀贞的手知道一下京里的详细情况,或者,还能知道父亲如今到底如何了。
这朱秀贞也是个灵透人,岂不知宝钗的心思。
她派婆子来,便是来安宝钗的心。
那婆子坐定了,宝钗让丫头端了茶水过来,婆子欠欠身接了,脸上并不曾笑,只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我们家姑娘让我来瞧瞧薛姑娘,给薛姑娘问个好,并说请假的事情不用担心,姑娘上学时必然告诉老师,还说让姑娘安心养病,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派人去给我们姑娘讲一声,能帮的,我们姑娘一定会帮的。”
听婆子这么一说,宝钗安了心,在床上半躺着点点头:“有劳朱姐姐费心了,家里忙乱,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婆子赶紧站起来:“姑娘言重了。”
宝钗强撑着让莺儿扶她坐起,她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腰间搭了条绫绸被子,原来一张银盘似的脸现在显的瘦小了些,一双眼睛却更显的大了,她咳了一声,拿帕子捂了嘴:“想来朱姐姐也知道我家里现正是为难这时,若真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客气,很会去请朱姐姐帮忙。”
“我们姑娘也是这么说的。”婆子笑了笑:“我们姑娘和薛姑娘自小的情分,并不是旁人能比的,姑娘只说让薛姑娘且安心吧。”
宝钗是真安了些心思,说了这么些个话,她也觉得累了,让莺儿拿了些钱给那婆子和丫头,又让人把她们送了出去。
等这些人走后,宝钗思量着,她让人去朱家,确有借势的意思,原想着有些对不住朱秀贞,却不料朱秀贞猜出来了,却还愿意帮忙,想来,朱秀贞和她的情分确实不同寻常,只她没有原来那些个记忆,并不知道前事。
朱秀贞这般对她,宝钗心下感念,更觉有些对不住,只想着以后必诚心对待朱秀贞,若有机会,也要报答朱秀贞今日不弃的恩情。
想了一程,宝钗情知现今的家中危难重重,她是不能再躺着的,便挣扎着起来喝了好大一碗粥,又吃了些个小菜,连同薛太太特意让厨房熬的鸡汤也喝了一大碗。
热热的饭食下肚,宝钗顿觉精神好了许多,让莺儿扶着下地转了一圈,只觉体虚气短,便又躺回床上休养。
第二日宝钗一大早醒来,睁眼时深觉神情气爽了几许。
才要叫莺儿进来服侍她梳洗,就见帘子挑开,香菱端着一个红漆木盘,上面放了热气腾腾的几碗蝶吃食。
香菱把手中托的东西放到一旁圆木小桌上,对宝钗一笑:“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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