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太太有些不明所以,平时都是她去贾家,她那个姐姐自命清高,自认是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可从来不来薛家的,今儿怎么找上门了?莫不是贾家出了什么事?
王夫人冷笑:“谁惹我了?就是你那好女儿,你们家的好姑娘,我来了,她就这么磨着,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若是王夫人说别的,薛太太恐怕是能听得进去的,可王夫人说宝钗的不是,薛太太是一万个不高兴,当下也冷了脸:“我们宝钗怎么了?原来在金陵,满城的太太姑娘谁不知道我们宝钗的好,行事稳重,大方得体,脾气又好,都愿意和我们宝钗交好,来了京城,还没过多少日子,宝钗就已经交了好些朋友,就是在学里,成绩也是一等一的,便是先生连当年摄政王陛下赏赐她的首饰都奖给宝钗了,就我们宝钗这些好,姐姐数一数算一算,哪家的姑娘比得上。”
王夫人被薛太太听的一股子气憋在心里出不上来,想说宝钗不好,还真编派不上什么,又不愿意这会儿指责宝钗不该教训宝玉,只得忍着。
又过了一会儿,王夫人已经被耗的快失去耐心了,就听到帘子响动的声音,她朝门口望去,就见宝钗带着莺儿袅袅而来,看起来分外的端庄秀美。
“姨妈。”宝钗未语先笑,给王夫人行了礼就站在薛太太身后:“姨妈要来怎么不早些说一声,妈也好有个准备,做些好吃的叫姨妈尝尝。”
王夫人还没有说话,宝钗又赶紧道:“对了,眼瞧着要晌午了,姨妈就在我家吃饭吧,我还记得姨妈的喜好口味,这就叫人备饭。”
“不必了。”见宝钗要出去,王夫人冷冷的开口:“宝钗,我问你,你昨天和宝玉说了什么,叫他犯了病?”
“犯病?”宝钗和薛太太同时惊呼,薛太太赶紧问:“可请了大夫,到底怎么了?是着了风还是受了凉?”
宝钗也眼巴巴看着王夫人:“姨妈,宝玉即是病了,还是赶紧请大夫的好,对了,我一个同窗家里便是开医馆的,有几个坐堂大夫的医术是极好的,我这就叫人备了帖子请去给宝玉瞧瞧。”
“很不必劳动你。”王夫人冷笑一声:“要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宝玉又怎么会半宿的不睡觉翻旧报纸,宝钗,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的宝玉?”
宝钗脸色大变,圆脸上本来面色红润,这会变的苍白起来,她咬着唇委屈的险些掉了金豆子:“姨妈这话又是从哪里说的?我和宝玉是嫡亲的姨表姐弟,我待他和我的亲兄弟也不差什么,怎么会害宝玉?”
看王夫人一脸不相信,还要责骂她的样子,宝钗抽噎了两声:“姨妈也不知是听谁说的,恐怕事情没听全,我昨天是说了宝玉几句,可姨妈也该问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话倒弄的王夫人疑惑起来。
宝钗要的就是这个,急道:“我昨天和林妹妹说我家书坊的事情,本来说的好好的,宝玉却插话说我和林妹妹太铜臭了,姨妈想,幸好是我和林妹妹,都是自家的亲戚,也知道宝玉的禀性,他说什么我们也不会当真,倒也没什么,可宝玉又说什么女儿没嫁人前是珍珠,嫁人之后是鱼目的话,这要传出去,外边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呢。”
“他说这话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有什么。”王夫人还不信呢,认为宝玉也不过随口说说,哪有宝钗说的那么严重。
“姨妈,从当年摄政王起,咱大清的朝庭就一直鼓励经商,不但开放海关和洋人贸易,还开办银行,鼓励民间设厂,这才有了大清的繁华,宝玉说经商是铜臭,不就是在质疑朝庭和陛下吗,还说什么嫁人的女人是鱼目,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是不嫁人的,便是姨妈,要是不嫁人,又怎么有了宝玉?他这话实在是大不孝,真传出去,若被有心人听到,或者和贾家不对付的人家听到拿着这事做文章,一顶不忠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宝玉的前程可都毁了。”
宝钗说的语重心长,分析的头头是道,听的王夫人也害怕起来:“真有这么厉害。”
“自然的。”宝钗点头:“我怕宝玉在外边也这么说,这才说了他几句,为的也是宝玉,宝玉向来很有灵性,也极聪明的,想来也明白了我为什么那般说,恐怕也是体会了姨妈这些年的不易,是真想孝敬姨妈,想上进了,所以才大晚上的拿着旧报纸看,姨妈想,这报纸上都是些什么,还不都是这些年朝庭的政策还有法律条款,宝玉看这个,肯定是大有好处的。”
“这倒也是。”终于,王夫人被宝钗给绕了进去。
宝钗笑了起来:“若果真和姨妈说的一样,宝玉现今看这个,我倒是真要恭喜姨妈了,说不定哪日宝玉当了官,封王拜相的,姨妈就只等享福吧。”
几句话,恭维的王夫人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越看宝钗越觉得顺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