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连个知县都敢踩一脚的,压根帮不上忙,若是徐家能伸手,张家也就有望了。
徐老太太想着徐妙筠和张宝儿最好,怕她知道伤心,遂按着没说,只和徐大老爷徐景焕提了,让他们放在心上,徐景焕道:“如今梁阁老刚上台,这事只怕不好办,等过了年我就求安成郡王在中间说句话,能把人赎回来也是好的。”
徐老太太应了,可想着张家在苦寒之地,也不知道这个冬天熬不熬得过去,遂派了得力的家人带着银钱往张家流放所在的西北苦寒之地去,若是能找到人,也能接济一二。
过了重阳节,李茂文便从蜀中回来了,他虽然上了年纪,此次奔波却丝毫不显颓态,反而神清气爽,年轻了好几岁似的,人也笑眯眯的,全然不见夏天季考时的疾言厉色,当他得知徐妙筠成了皇上的长孙媳时倒是吃了一惊,不过倒也没有对徐妙筠另眼相看,让徐妙筠暗暗松了口气。
下半年开学伊始,沉烟楼便进了两个女学生,都是芳玉郡主推荐进来的,一个是何文远的孙女何音,一个是芳玉郡主的表妹,孙继良的堂妹孙继芳。
人是端王妃亲自送进来的,当时李茂文不在,葛凤玉和褚兰秋没法子拒绝,只得收下,李茂文知道后冷笑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这沉烟楼到底一代不如一代了。”
虽如此说,却也心知肚明,是上半年季考剔除了一个杨宛儿,一个郑宗萍,俱是和芳玉郡主交好的,当初少了两个,如今又补了两个,自己若是刻意为难,倒像是打擂台似的,遂也没有过问。
虽然没反对,可二人入学佩戴玉佩的仪式他却没露面,交给了晁思颜。
何音和徐妙筠有半年没见了,当初徐妙筠又是那样离开的何家,何音被何文远狠狠惩罚了一顿,被禁足了好几个月,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又有芳玉郡主出面让她进了沉烟楼,如今再见徐妙筠,就有几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
徐妙筠却是没瞧她一眼,径自和唐囡囡冯贞贞说笑着走过,这让何音更加愤恨,暗暗捏紧了拳头,却全然不想由于她的缘故让徐家兄妹在何家受辱,这是徐妙筠万万不能原谅的。
之前亲近她是看了何大奶奶的面子,可她心胸狭隘,自私自利,压根不值得,如今何大奶奶在何家又无人敢惹,徐妙筠才懒得搭理她。
芳玉郡主站在何音身边冷笑道:“瞧见了么,她就是这样目中无人,以前还好,如今成了皇祖父的孙媳妇,越加肆无忌惮了。”
何音看着一个原本没有根基的小姑娘一跃成为状元的妹妹,沉烟楼的学生,康王妃喜爱的大家闺秀,如今又成了皇上的孙媳妇,这种种好处都让她占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心中暗恨,差点没把指甲折断。
何音心里不痛快,见徐妙筠的时候就不怀好意,总想着叫人出丑丢脸才痛快,芳玉郡主又恨因为徐妙筠的缘故让安长宁被赶出去,自己又吃了亏,于是变着法子的编排徐妙筠的坏话,再加上何音说徐妙筠在何家寄住时如何的低三下四的讨好自己,徐景焕考中了状元又如何的翻脸不认人。
沉烟楼的女学生多是闺阁女子,对外头的事情也不甚清楚,再加上有的人也确实嫉妒徐妙筠,虽然不信何音的话,却也跟着附和,不到半日,大家看徐妙筠的目光就起了变化,指着她窃窃私语起来,若是留心,还能听到几句“忘恩负义……攀高枝……翻脸不认人”之类的话。
唐囡囡听了心中气愤,可见徐妙筠面上坦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恨恨道:“我就知道她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走了两个爪牙,又来了两个狗腿子,孙继芳是孙继良的堂妹,肯定看你更不顺眼,我看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徐妙筠道:“我问心无愧,才不怕她们。”
冯贞贞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囡囡说的是,你要仔细防备才是。”
等到下午下学回家,何音便假惺惺凑了上来:“妙筠妹妹,大伯母很是想念你呢,让我接你去家中做客,不如今儿去家中坐坐吧,正好我也有事想请教妹妹呢。”
徐妙筠不动声色:“姑母想念我自会派人来接,就不劳烦音姐姐了,若是音姐姐有问题,请教芳玉郡主或者孙姑娘不更好?我看她们和你很亲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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