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囡囡又去了瑞王府,对秦家的人威逼利诱,哄骗说冯家和离,给了贺澜生不少补偿,贺澜生怕人眼红,都捂着不叫人知道呢,秦萱难道白白受委屈?
叫把秦萱许给贺澜生,将来是正经的贺太太,这好日子就来了,秦家也能跟着沾光,秦家一听,果然合情合理,也不在瑞王府作了,直说要瑞王妃做主把秦萱许给贺澜生,瑞王妃巴不得赶紧丢开这个包袱,还陪送了一副嫁妆,把秦家人包括秦萱送了出去。
那边贺澜生一穷二白的,见秦萱带着嫁妆贴上来,又有秦家人威逼着,纵然不愿意也得点头,两家办了个囫囵婚礼,新婚过后秦家人便想着贺澜生那里冯家补偿的的东西,而贺澜生则想着秦萱的嫁妆,两边自去互相算计,互相掰扯,京城里权当瞧笑话了。
经此一事,元气大伤的便是冯家和瑞王府,说得好听点叫识人不清,说的难听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做了一回糊涂蛋,尤其是冯家,瑞王府那边毕竟不是亲闺女,做出什么丑事来也和瑞王府不相干,可冯贞贞却实实在在的成了离婚妇女,冯家也丢了面子,即便贺澜生和秦萱相互算计扯皮,也算是报应了,那又如何呢,终究回不到过去了。
唐囡囡快刀斩乱麻的解决这件事,唐二奶奶还担心会出力不讨好,结果瑞王府和冯家都来谢,尤其是冯贞贞,抱着唐囡囡大哭一场后乖乖跟着去山东散心,唐囡囡拍着胸脯保证:“定然给她找个好夫婿。”
外头的事闹得天翻地覆,风言风语,徐妙筠却在凤仪宫这个温室里丝毫不知,周围服侍的人纵然耳闻也一个字不敢说,徐妙筠还兴高采烈的帮着芙蓉郡主挑选出嫁的嫁妆。
伯让瞧她挺着肚子就担心,道:“交给他们弄去,你快点坐下。”
徐妙筠道:“嬷嬷说这个时候多走走,生孩子的时候也有劲。”
伯让道:“我瞧你猛地一起身就害怕,慢着点,叫人扶着你。”
徐妙筠嗔道:“我又不是不知道轻重。”
进了六月后,伯让为老祖宗守孝,半年之期已满,做了法事后便搬回了凤仪宫,如今日夜相处,伯让反倒害怕起来,生怕徐妙筠有一点不舒坦,哪敢让外头的事让她烦心,她和冯贞贞关系又好,万一急怒攻心,有个什么意外,那可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偏生这种事自己也不好插手,总不能让人家说,你这个做皇上的也太闲了,什么事都管,连人家夫妻和离的事都管着,后来听唐囡囡出手,这才松了口气,对唐囡囡的魄力十分赞赏。
徐妙筠那边忙了一会,便觉得热了,坐下道:“又热又渴,我要吃冰镇的西瓜。”
伯让忙打断了思路,道:“那个可不能吃,我叫人端来绿豆汤,晾的温温的,也是解暑的。”
徐妙筠嘟囔道:“这个不让吃,那个不让吃,大夏天的谁受得了。”
伯让便摸了一旁的羽毛扇替她打扇:“为了孩子,忍一忍,嗯?”徐妙筠也知道轻重,不过是念叨两句罢了。
偏她操心的事还多:“过了中秋节便是二姐姐出嫁的日子了,也不知道大姐姐有没有身孕,大嫂又怀了一个,二嫂怎么就没动静呢,囡囡嫁到山东去,人生地不熟的,她那个脾气,不知道会不会闯祸,还有表姐,婚期不知道定了没有,怎么这么多让人操心的事。”
伯让听她抱怨着,只是听着,并不插嘴,微微笑着,觉得此刻家长里短的也十分温馨。
徐家却迎来了张老太太和张家大爷,张宝儿的哥哥张宣,张宣经此一事,倒是成熟许多,张老太太也是能经事的,见徐家如此光景,并没有起攀附的意思,反而决定回杭州,从头再来,拉着徐老太太的手道:“当初你带着一大家子,那么难都熬过来了,我就不信我熬不出来,根基在杭州呢,也舍不得离开了。”
徐老太太和张老太太十几年的交情,彼此十分了解,也没有挽留,只是道:“杭州有董家在,多少能看顾些,就是不能,也别为难,到京城来,咱们仍旧住在一处。”
张老太太并没有拒绝徐老太太的好心,连徐大太太送的两千两银子的安家费也收下了,爽快道:“只当是你入股的钱,等生意做大了,十倍的还给你。”徐大太太知道,若是不应,张老太太反倒不高兴,便应下了,笑着说等着分红。
张家世代经商,祖上也有散尽家财东山再起的时候,张老太太活了这么大,连流放都熬过来了,又何惧从头再来呢,徐景焕对张老太太的坚毅十分赞赏,觉得有她在,张家必定能重新兴旺。
张家离京,徐老太太的意思是把张宝儿留下,一个女孩子回去也是吃苦,张老太太也心疼孙女儿,十分犹豫,张宝儿却坚持要回去,说要吃苦也要一家子一起,徐老太太便没有强留。
倒是这件事,伯让没有瞒着徐妙筠,告诉她知道,徐妙筠也十分欣喜,就是舍不得张宝儿,伯让道:“人各有志,你留下他,骨肉分离,未必是好事,让人家一家团聚,将来再见面,自有一番重逢的喜悦。”
徐妙筠便没有拦着,只送了许多东西给张宝儿,让她好好照顾好自己。
张家七月中旬便离了京城,徐景焕特意派了几个人一路护送,帮着办办事,到了杭州有了董家帮忙就不用担心了,同时为董子澄担心起来.
董子澄自打外祖父病危回了杭州,就一直没有音讯,他写信过去问情况,也都是石沉大海,便特别吩咐人打听董子澄的消息。
等中秋节前,护送张家回去的人回来了,同时也带来了董子澄的消息,原来董子澄的外祖父去世后,办完一切事,董子澄便要回京城,董老爷却让他辞官回家,接手家业.
董子澄如何愿意,闹腾起来,董老爷却铁了心,这也是官商的观念不同,董老爷并没有觉得什么商人低贱,让儿子做官光宗耀祖的观念,他觉得好好挣钱,守住祖宗基业,一样是孝顺.
况且董家和徐家交好,有徐家在朝堂镇着,董家无人敢惹,董子澄便可以退下来接手家业,娶妻生子,最重要的是让他抱上孙子,虽然徐老太太承诺给董子澄说亲事,可徐老太太看上眼的都是名门闺秀,说实话,董老爷觉得有点高攀不起,倒不如在杭州城内就近找商户联姻,彼此还都知根知底。
董子澄纵然闹腾,却抵不过董老爷的铁手腕,让人把他关起来,哪儿都不许去,徐景焕的那些信也都没收了。
徐景焕蹙眉,虽说董老爷的想法能理解,可也不能罔顾董子澄的意思,董子澄不是碌碌无为之辈,稍加历练便是可塑之才,若是单纯的在杭州做生意,可惜了。
可这是董家的家事,徐景焕和董子澄关系再好也没资格插嘴的,顿时觉得十分为难。
正愁着,晏静宜进来了,说晏玉成从江西回来了,还有他的亲生父亲,要赶在中秋节前来晏家团聚,到时候徐景焕作为女婿肯定要露面的。
徐景焕立刻应下了,又叫人去准备礼物,赶在中秋节前一天去了晏家。
晏玉成的亲生父亲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称独剑单云飞,因为独来独往,别人倒是很少见面,只有一个弟子便是大刀,晏玉成的祖父则是俗家名字为单度灵的福慧大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