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么?你家里头有人来找你。”
正在给顾成卉泡茶的半夏一愣,忙向她告了罪,步伐匆匆地随着那小丫头出去了。
没过多一会儿,半夏笑意盈盈地领着另一个姑娘进了门,扬声道:“姑娘,我家里的妹子来瞧我了,顺便来给您磕个头。”
顾成卉抬头一看,那丫头生了一张容长脸,依稀有些面熟——她想了想,突然记起来了:那不是别人,正是前阵子在象希楼有过一面之缘的白木。
顾成卉眼睛顿时亮了,浮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怎么是你来了?雀泽呢?”说罢,她朝另一边的细辛努了努嘴,示意她去将门窗关上。
白木向她行了一礼,轻声道:“上回您托我们办的事儿已经办得了,今天特地给姑娘送过来……雀泽毕竟已经来过好些回了,总是叫她来,不免有些招眼。”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从中抽出了一张浅黄色的地契递给了顾成卉。
顾成卉胸膛里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好似要跳出来一般,低头看了一遍,没看够,又看了第二遍。
——“今有立买契妇顾氏五娘成卉,以嫁资自置买受京郊望月山谷玉溪沟口处田土庄院,共计八十六亩二分上等田,东至……”
终于到手了。
以后,这就是她的立身之锥——她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退路、没有庇护时该怎么办了,真是奇妙——这小小一方纸,竟然能带给人这么大的安全感。
顾成卉闭了闭眼。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闪耀起来,亮得好像叫人不能直视似的,洋溢着足足的喜悦。白木见了,也应景儿地笑了一声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了。举凡这世间,又有哪位未出阁的小娘子能够像您这样……”
一旁的细辛顾忌着隔墙有耳,忙朝白木示意了一下,可是到底还是晚了,只听白木道:“……才多大年纪,就置了产的呢!”
话都说完了,白木才有些愕然地瞧着细辛,还尚自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时候说些什么也晚了,细辛也只好苦笑一声儿,没再言语。
顾成卉似乎也不大往心里去,笑着吩咐细辛去取了两块各五钱的银子来,对白木道:“这件事辛苦你们了,这点子赏钱是给你和雀泽的。”
白木忙喜滋滋地接了,又行了一个大礼谢过。随后把买地剩余的一些银两、和顾成卉的私人印信都拿了出来,交在了半夏手里。顾成卉又叫半夏去取了两方手帕、两个荷包,并一包点心,给白木拿上了,便将她送出了门。
几个小姑娘在屋里高兴了一会儿,顾成卉打发了两个丫鬟各自去做事,自己出了屋子来,见橘白正往自己的方向而来,便朝她招了招手。
橘白忙几步赶了上来,叫了一声:“姑娘。”
“吩咐了你留意着,怎么样了?”
橘白略有些不安的样子。“姑娘,您让我这段时间都要盯着您屋子周围的动静,我也不大清楚到底要盯着什么……或许我意会错了。只不过、只不过……”
“你只管说就是。”顾成卉紧盯着她。
“刚才您和来人在屋里说话的时候,确实有人在姑娘屋子的窗户下头走过去了……”橘白看了看左右,附在顾成卉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