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桃子一人儿的话,那老孟头说不定就要嘴巴张大些,毕竟是乔富上杆子要娶桃子的,他们只是得软和些。
但是除了桃子之外,不是还有个杏子呢么,她又那个过往也不好找婆家,要不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咋在家里待了一两年还没嫁出去哩,碍于这茬,老孟头倒是难得的随和,只是说了,聘礼啥的都好说,让张氏与乔老爹看着办就是了。
那天张氏也与乔武说了,这事儿她得想想,好好琢磨琢磨,到时再与他说就是了。
尤氏今儿倒是比冯氏还唠叨,她是想知道,却又不好说,只得旁敲侧击的说唠了一路。
春花瞧尤氏那费劲儿的,心里都有心想告诉她了,但无奈这事儿乔武早先与她说了,让她先不要与谁说,事实她也是不知道么,她还想让谁来告诉她哩。
尤氏在这厢说的口干舌燥,但是春花妹子依旧是一问三不知,她抿抿嘴还是作罢了,再等些时候算了,自个儿也省些唾沫润嗓子。
春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到了镇上还与她去了杂货铺子,给她买了一大包的蜜饯甜口,自个儿也她与冬儿买了好些零嘴儿啥的。
然而尤氏没等多久,当天晚上张氏与乔老爹就到乔武这来了,只把春花乔武还有桩子叫到屋里,让梁子与冬儿到外面玩去。
桩子大大咧咧的杵到屋里,张嘴就问乔老爹张氏,“叔儿,婶儿,啥事儿啊?”
张氏瞪了桩子一眼,让把门关上做到身边来,“还能有啥事儿啊,不为你这臭小子的亲事,我跟你叔大晚上不歇着跑你这来!”
桩子胳膊上挨了张氏一下,只是嘿嘿傻笑了下。
张氏又瞅着乔老爹,“他爹,你说吧。”他是乔武桩子的二叔,理应他发话。
乔老爹坐在主座上,拿着烟杆子戳到眼袋子里掏啊掏,对着屋子里那三个小的说道,“那啥,今儿我跟你们婶子过来,就是想商量商量桩子的事儿,桩子跟杏子的亲事,你们婶子后个儿就要找那老孟……咳咳,找你们孟叔孟婶儿选日子去,咱们一个村住着,不搞那些弯弯绕绕了,后个儿是个黄道吉日,咱就连聘金一并带过去,都拿成银子算了,东西啥的就不买了。”
春花听着,与乔武都点点头,拿银子好,免得他们又得费时跑到镇上去买这个买那个的。
乔老爹开了个头之后,张氏也不拘着了,自个儿就说开了,“昨儿我跟你叔商量了,就咱们村娶媳妇儿,聘金聘礼啥的加起来就几两银子,既然你们孟叔儿说让咱看着办,那咱就不客气,聘金拿个三两银子出来差不多了。”
春花一扬眉,还好与她自个儿想的差不离,她原先备着的也就是三四两银子,张氏这方面掐的不错。
乔武点了头,“成,婶子,明儿我就把钱给你送过去。”
张氏见乔武这么爽快的就应了,春花脸上也没啥表情,她很是满意,又说,“等后个儿我去老孟那,咱们俩家商量商量,这酒席啥的咋弄,他们打算请多少桌。花销啥的咱再另算,反正咱就两家一块办,一块操持。”
乔武应了一声,“都听婶子的。”春花也是附和着,两家一块弄还省事儿些,要忙一起忙,要是分开了,那她就得两边跑,忙完自个儿这边的,再回过头去帮衬张氏那边,那还不把她累死。
若桩子娶媳妇儿,张氏不来帮手没人说啥,毕竟她是长辈么,可是乔富娶媳妇儿她要是躲懒的话,那别人指不定怎么说她呢。
张氏这茬脸上有了点笑意,“这聘金啥的,咱就这么着了,剩下的,就是桩子这屋子,他这会儿可是还跟梁子住在一块哩。”
乔武瞅着桩子,“这好办啊,让梁子搬出来,明儿咱俩在冬儿的屋子里隔出一间来给梁子,你以后跟杏子就住在你现在的这间屋子里。”
桩子没啥意见,憨厚的笑了笑,点了头,“哎,哥咋说就咋办呗。”
春花看着桩子“扑哧”一笑,打趣他确实是要娶媳妇儿了,咋咋都成啊。
乔老爹嘬着烟嘴儿也笑了起来,指着桩子看向一旁的张氏,但见她脸上一点笑都没,讪讪的收了手,砸吧砸吧老嘴,让离他最近的乔武帮他把烟点上。
“不成!桩子那屋子是老房子了,咋能用来做新房哩!”
桩子见张氏说的有些来气了,忙息事宁人道,“婶儿,我那屋子好着哩,没事儿,我跟哥后个儿拿些新泥抹一抹,再拿大红喜字往墙上一贴,不也喜庆的很么。”
张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桩子一眼,一摆手,“我说不成就不成,这屋子的事儿先这么着,等我后个儿从老孟家那里回来再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