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么呢?”
那名叫德顺的随从不得已回道:“爷!我们的马车撞了人了。”
小胖子一愣,随即便道:“撞了就撞了呗!多大的事?爷的考试要紧!你散些银子,尽快打发了便是!”
几个被扶起来的书生闻言怒了,披头散发的大骂起来。
“什么人啊?撞了人还有理了?是不是等到马踏死人才算大事啊?”
“就是!有钱了不起啊?谁稀罕你的银子?”
“给我们当众赔礼!否则你别想考试!”
一群人闹哄哄的吵嚷起来。
杨子熙一直默默不语,只留意一名脸色苍白的书生,他被叫德顺的随从扶起来的时候,眼神有些呆滞,紧抿着嘴角,并没有吭声。
德顺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往他袖子里塞了一张银票,陪着笑脸道:“对不住啊!我们的马惊了,也不是成心的,真是意外!我们少爷年纪小不懂事,大家别把他的话往心里去。”
那人呆呆的杵着,也没回应,只盯着德顺的脸,却不知道在瞧什么。
德顺被他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便转过脸忙着冲旁的受害者赔笑道歉。
杨子熙瞧着不对了,忙走向人群,准备上前查看一二,还未靠近那人时,突然那人噗嗤一声,口鼻中喷出大量的血来!
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喧嚣骤然而至,一片寂静。
靠他最近的德顺被喷了一脸血,整个人都唬呆了,他颤抖着手抹了一把脸,哎呀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
“不好了!闹出人命了!”
“血!血!好多血!”
“老天爷啊!死人了!”
歇斯底里的人群大叫起来,众人都远远的避开那跌倒在地的书生。
杨子熙拼命的往前挤,却由于身形太小,被往外的人潮退涌的越发远了,她急了,大声嚷嚷起来:“都让让!我是仁和堂的大夫!都让让,那人还有救!”可惜声音还未传出去便被吵嚷叫嚣声淹没了。
正当她无所适从之时,一只小手牢牢的扣住了她的手腕,随即破浪般的冲出了人群。只见子暮小胳膊一杠,众人便不由自主的闪避开来,简直是四两拨千斤,轻而易举!
出了人群,小家伙勾了勾嘴角道:“怎么样?若小爷自个来挤,这群凡人也压根不是我的对手!”
杨子熙顾不得和他多说,忙冲上前去查看那名书生的状况。
那人额角有一明显的马蹄印,显然是被奔马踏中了额头。从他的状况来看,很可能是颅骨骨折,当然最终还的拍片子才能确诊。杨子熙抹了手他喷出血,其间含有粘稠的黄色液体,这是脑髓液鼻漏的痕迹。
书生本人已经再度陷入了昏迷,情况很严重了,必须尽快手术。杨锐等人也排除人墙冲了进来,杨子熙便命他们马上回去拖滚轮床来。
不一会儿,负责考试的大儒将司马院长给喊了来,司马院长见状,忙开口问:“人还活着吗?”
“还活着,”杨子熙点点头,“但如果不能及时手术,估计活不了多久。”
司马院长一愣,便冲着周围围观的众人喊道:“都让开,今日的入学试作罢,延期明日。”
众书生发出一连串的嘘唏声,绝大部分人还不情愿走,围堵在周围观望。
司马院长又道:“赖着不走的人明日就不用来了,南淮书院直接淘汰!”
哗啦一声,瞬间鸟兽尽,书生们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自己闪人慢了被划到赖着不走的行列中去。
司马院长方低头冲杨子熙道:“好了,都清场了,我们还能帮上什么忙?”
滚轮床这时候也被推来了,杨锐等人将那名书生小心翼翼的搬上床,绑好固定绳。杨子熙来不及招呼,只阁下一句:“劳烦院长忙帮将纵马踏人的元凶留住,明儿让他来仁和堂付诊金!”便匆匆的去了。
司马院长一愣,环顾四周,除了负责考试的书院大儒们,哪里还有应考的考生?刚刚那辆马车也早已趁乱溜了,现场除了一滩鲜红的血,没留下任何痕迹。
清场太快也是种烦恼啊!不擅长推理侦破的司马院长陷入了沉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