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你倒是眼尖的!”朱琛运到底年轻,对于风流韵事压根不遮掩,他笑骂道,“这一两个月来潜伏在医馆,你倒是素了许久了吧?难不成这回是溜出来开荤的?”
“女人于我可有无可,那会为这等小事出来,此番我来寻王爷您,却是有桩生意,想走王府的门路。”
朱琛运闻言挑眉道:“生意?怎么你不是在医馆当学徒吗?突然又开始谈生意了?”
“医馆也需要经营啊!”李孝枫故意道,“我奶奶前儿在医馆治了病,却小气的很,也没多赏赐银子,这不?医馆捉襟见肘,需要开晃贴补家用了。我此番就是得令来淮州城买地的。”
“你个猴子!锦娘的闲话你也敢说?不怕我告诉去?”朱琛运笑道。
“王爷!饶命!我可再不敢了!”李孝枫忙道,“这不是瞅着只有王爷您在,才说的吗?您可不能在我奶奶跟前漏了风声!”
“不漏风声倒是容易,只是你可得说清楚,买地的事你瞧着里面可有玄乎?若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我便让官府断了他们这念想也好。”朱琛运对于仁和堂总是心存积虑的,先是谣传,随后又是锦娘亲自走了一趟,发现那医馆确实不同旁处。所以虽买地置产只是极为普通的一件事,但他免不了会多想,甚至生了禁止仁和堂交易土地的念头。
李孝枫忙道:“我瞧着倒是无妨。听我那小师父说,她是瞧着丽山风水不错,想盘下个山头开垦出来,种植些草药。我觉着是合情合理的事。况且仁和堂刚刚治好了我奶奶的病,这会儿王府倒是以怨报德,说出去总归是不好的。若王爷您实在不放心,我倒也有个主意,可确保医馆在您眼皮子底下,不出意外。”
“噢?说来听听。”朱琛运对于这位心思活络的发小总归是深信不疑的,如今他的首席幕僚李鸿雁去了京都运作,身边没了合心意的人,不觉更高看了李孝枫些。
只听李孝枫徐徐而道:“盘了地总归是需要开荒的,医馆里的人手本就不够,我那小师父嘱咐我,除了买地的事,还的给她寻些种地的人。若是王爷您从王府佃农里挑选些送了来,我到时候编造个名目来历,将人安插到其中,也并非难事。这么一来,仁和堂内里有我,外面有王府的老佃农,总归是什么都瞒不住您的眼睛了。”
朱琛运闻言,倒是有些心动。王府有田万顷,分布在淮州周边地区,佃农也有不下万名。这些个杂事过去都是由李鸿雁给打理的,如今他去了京都,说真的朱琛运自个也不甚清楚。
“那你看需要领多少人去?”他随口问道。
李孝枫便道:“也不多,安插个十来号人也就够了,人太多了我不好安排。”第一期开荒,人手不需要太多,虽然从王府忽悠来的劳力是不用给月饷的,但也得管饭啊!人多了可养不起。
听闻不过是十来号人,朱琛运摆摆手道:“就十来号人?那你看着办也就是了,都不必来回我。我现在只对医馆的铁器感兴趣,你找个机会探探风声,他们的铁器是打哪儿来的?是不是有冶炼的方子?”
铁器?李孝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许是在说医馆的仪器吧?那些可不是铁的!
然而他没有解释,只道:“我刚刚得小师父入眼,也是头一回出来办差,目前尚未能接触到那些个东西。待我再混上个一年半载的,才好探问。”
朱琛运闻言有些焦躁:“一年半载?一年半载我可等不起!上京的小皇帝十一岁了!我统共也只有五六年的时间!无论如何你都得加快些!”
李孝枫只得含糊应了,朱琛运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他批了张条子,给李孝枫,作为他盘丽山和调用人手的凭证,李孝枫得了自然十分欢喜,他又奉承了两句,方才退出了主宅。
走出屋子,他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忽悠王爷可不是容易的事,左右逢源更是个技术活啊!
一抬头,他的视线与迎面托着茶盘走来的女子对上了,李孝枫神情骤变。那女子也停下脚步,手中的盘子一个劲的颤抖,最终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眼泪渐渐的漫过眼帘,那女子颤抖着嘴唇,好半天才轻喃了一句:“枫表哥。”
李孝枫猛然收回视线,绷着面皮,快步朝院外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女子呜咽着想抓住他,却抓了个空。李孝枫行云流水般的出了院门,只留下个飘渺的背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