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看到,莫二夫人拢在袖子里的手,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她是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无事,所以便故意压低声音。
沉着声,又极简短的对莫莲萱言道:“萱姐儿你随我来,二婶娘有话要跟你说。”
莫莲萱一怔,却不知道这会二婶娘有何事要跟自己说?
但她还是只瞧了锦嬷嬷一眼,就乖乖的跟着自家二婶娘去了。
莫二夫人引着莫莲萱来到了附近的挑檐卷云八角亭中,蓝青将手里的蜡烛放在青石莲花石桌上,又给石凳上各铺了一个云锦软垫,这就出了亭子,站的远远的守着。
莫莲萱心中觉得奇怪之极,真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这莫二夫人半天都不说话,搞的气氛更是又沉默,又紧张的不行。
好一会莫二夫人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但是却很肯定的言道:“萱儿,好孩子,你一会就和锦嬷嬷回去罢,不用再往三房去了,这次的事情,二婶娘会处理的,不用你来担这个坏名声。”
莫莲萱被她说的话弄的愣神了,她借着烛光,细细的瞧了瞧莫二夫人的神色。
只见她低着头,少见的神色不虞,而且紧紧皱着眉头,手上却是忍不住的在一下一下的顺着帕子,显见心里极是慌乱不安,且还很焦躁。
莫二夫人是一位端庄沉稳的大家夫人,教养良好,平日里就算心里不痛快,也绝对不会露出丝毫的不妥当。
像今天晚上这样的流于表面,丝毫的不加掩饰,还真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也许是她慌乱极了?所以一时间都忘记要掩饰了?
莫莲萱本能的就暗暗觉得不好,本想听莫二夫人的吩咐离去,但一想自己回来后,明里暗里,二婶娘是怎么帮着长房的。
她这心里一软,又忍不住对莫二夫人言道:“二婶娘,您对萱儿一向犹如亲生,从不曾对萱儿瞒过什么,今天您这样绝对是有很重的心事。”
“萱儿年纪虽小,可好歹也是也经过风雨的,不是那温室里的娇花,您要是信得过萱儿,不妨直说,萱儿也许还能帮着婶子分忧,想想法子。”
“若是您实在不好说,那侄女儿也想劝您一句话,万事都不妨先想想二哥哥和三妹妹,千万不要冲动行事,这过了年,接二连三的喜事可就要到跟前了。”
“这种要紧的时候,您可不能犯糊涂。”
莫二夫人本就心里煎熬异常,却又是只能自己暗自痛苦的承受着,跟谁都不能说。
这会一听得到莫莲萱贴心的话,便再也没能忍得住,眼泪自己个就掉了下来,她连忙转了身子,用帕子掩了面,生怕被莫莲萱看见。
可莫莲萱此时那是双眼紧紧的盯住了她,一点都没敢错眼,生怕漏看了什么,这一见她这副控制不住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是大惊!
莫非三房出的这起子遭心事,却是二婶娘下的手?
除了自己,能在大厨房里行事便宜的,可也就属她了。
可问题是,二婶娘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没有理由要去祸害三房的子嗣啊!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莫莲萱不由得捏紧了袖口,咬着牙沉声问道:“二婶娘,事已至此,不管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情,作为您的亲侄女儿,萱儿都不能袖手旁观,只顾得先将自己摘清。”
“您这会子可要想清楚了,此事可大可小,且被人查出来,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就这么大个院子,就那么些婆子丫鬟,您想想,能拖多久?”
“二婶娘,您要是不敢和旁人说,难道还不敢跟萱儿说吗?”
莫二夫人哭了一会,发泄了下子,这才强忍着悲伤,红着眼睛对莫莲萱招了招手,莫莲萱乖巧的走到莫二夫人的身边,安抚的半蹲着,轻轻的安抚着情绪极其不好的二婶娘。
莫二夫人反手拉过莫莲萱的手儿,轻声言道:“好孩子,你一向是个再聪慧不过的,这会怕是已经猜出来几分了,晓得你二婶娘我做下了糊涂事情了。”
“你猜的却也没错,三房这件事的确是二婶娘下的手,但却不是冲着白姨娘去的,而是白琴儿个毒妇!她该死!”
“萱儿,你是不知道,原来你那可怜的弟弟新哥儿,这苦命的孩子不是病死的,却是被害死的,这罪魁祸首不是旁人,正是白琴儿这个贱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