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快意。
大雪一夜未停,翌日,青石板上的炮竹纸屑已被掩去。
温璟怀里抱着暖炉站在温府大门前,望着正在梯子上忙碌的父亲,花灯悬挂是个彩头,他要亲力亲为的。
门前悬挂四盏花灯,两盏靠外,两盏靠里,靠里的花灯较大。由于灯面出自王玦之手,温璟一人就贡献了两盏,毫无悬念的得到了“靠里”这个荣庸。
这让温五娘大感愤怒,她的灯面是亲手画的,可是孤零零的靠边挂着,怎么看都像是在“陪太子读书”。
温九娘一脸喜悦,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这时,远处一乘红顶小轿摇摇晃晃的抬了过来,从中走出一个太监,尖声尖气的捏着嗓子道:“温家七娘何在啊?”
大宴仪的请柬还是下达了,指名道姓的邀请温璟,温家正堂中,一大家子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吃惊。
“听送请柬的公公说,这事是太子要求的。”
温祁冉将它递给了温璟。一脸疑惑的望着女儿,也不知道,太子赵允泽为何会点名要她参加?
温璟解释道:“七娘与太子只是泛泛之交,也不清楚他此举何意。”
温祁冉点了点头。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当中,太子这个举动,不会是无端放矢,难道,他也喜欢七娘?
想到这里,温祁冉有些奇怪,季长歌就不说了,但为什么突然之间,王解元,太子也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尤其是那个王解元。一天来一趟,真是咄咄怪事!
崔姨娘皱起了眉头道:“七娘,别怪崔姨多嘴,你一会儿是季大人,一会儿是王解元。现在又来了个太子爷,这不清不楚的,有损女儿家的名声。不如辞了官身,像五娘九娘一样,静待闺中为好。”
温五娘性格跟母亲崔姨娘如出一辙,立刻接茬道:“母亲,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几个姐妹,哪比得上七妹?”
“怎么又提这个了,圣上御赐的官身,说辞就能辞?统统给我住嘴!”温祁冉低声喝斥了一句,很快又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准备旁敲侧击。“七娘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温璟眉头一皱,面露痛楚之色:“唉呀,父亲,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了。”逃也似的溜了。
……
从上午开始。文武百官只要够得上品级的,悉数到达了奉天殿外,但是宴会现在没开始,只能干等着。
一直到中午,奉天殿内正殿摆上御座,铺就黄麾,皇帝赵构缓缓走了出来,礼乐齐奏。
接着依次进殿的是皇亲国戚,太子赵允泽,宣王赵允拓,齐王赵允烨,再后是公爵侯爷,季长歌也在队伍中,跟随在父亲宁国公之后。
温璟品级太低,只能站立在殿外了,很快,她也发现了王玦的身影,温璟心中一动,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王玦隔得远远地向她点头,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接着,百官行大拜礼,光禄寺寺卿开爵注酒,先敬皇帝。
紧接着,是一番繁琐的礼仪,亢长的乐曲,歌女的舞蹈之后,终于等到布膳了,食物原料,均是全国各地运来的山珍海异,时鲜食物,更是快马加急送来的。
待宴席进行的差不多了,皇帝便吩咐撤去宴席,移步天和园,欣赏百花。
牡丹,寒梅,杜鹃,芍药等等。
在这凛冽的冷风中,百花齐放,这是何等壮观的景象,群臣都震撼了!温璟亦是如此,何谓皇室?挥金如土,不是升斗小民能够想象的。
这时,宣王走上前去,低声向皇帝说了什么。
“允拓,你有何事要奏?”赵构挑了挑眉。
宣王赵允拓站了出来,弯腰回答道:“启禀父皇,儿臣友人画了一幅《山河社稷图》,恭祝父皇万寿无疆,国泰民安。”
“好,还是允拓有心,快快呈上来。”赵构大喜。
闻言,王玦捧着一个卷轴,走上殿前。
温璟心道,不愧是今科状元的最热人选,他想投奔宣王,这么快就搞定了,并且,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画出《山河社稷图》,实在是才华横溢。
那日商议的结果正是如此,温璟怀疑,疑凶可能涉及到龙子夺嫡,各派党争当中,所以,她让王玦假意结交某个王爷,看能否引出凶手。
当然,这并无真凭实据,只是试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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