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日晷,日光已经接近酉时,季长歌起身向门外走去,神色中难掩欢喜。
“大人,你真的要去......”柳无欢一反常态的低声道。
季长歌干咳了两声:“只是公事罢了。”
柳无欢撇了撇嘴,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去了,去谈公事至于这么开心?
“还是去年的乡试案,这件案子你不需要管,我亲自管。”季长歌看着柳无欢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耐着性子解释道。
“大人,为何不让我参与?这既然是大理寺的案子,就应该由我来处理,何必让一个外人抢了功去?”柳无欢不满道,凭什么温七娘一个刑部的人都可以,她不可以。
季长歌眉头微皱,虽然柳无欢说的不无道理,但他听在耳里却特别刺耳,声音微愠道:“七娘不是外人,这件案子你不用管了,钱庄失窃的案子你多费点心就是。”
“是,大人。”
见季长歌面色冷了下来,柳无欢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心中对温璟更加厌恶起来,若是从前的季长歌,断然不会这么做,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他的变化太大了,变得让她感到如此陌生。
走出大理寺门口,季长歌飞身上马,柳无欢诧异的眼神让他感到有些烦躁,耳边依然回荡着转身后,她低声说出的一句,你变了。
他真的变了?季长歌努力回忆着自己从前的样子,若是从前,他定然一切以大理寺为重,怎么可能把如此立功的好机会分一半给刑部。
不,他没有变,若不是七娘,他还是原来的他。
一念至此,季长歌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策马向着温府疾驰而去。
变也罢。不变也罢,他只是想要那个人而已。
......
温家,灯火通明。
季长歌站在门口,看着屋内透出的丝丝烛光。停留了片刻,才走进去,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好久没有如此期盼“回家”的感觉。
“见过小公爷。”小厮们对于季长歌已经不陌生,熟练的接过马绳,带马去喂草。
直奔王玦的房间,季长歌也想知道白天裘袭给王玦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丁武啰里啰嗦也没说到重点。
刚走到门口,季长歌便听见里面隐约传来女子的笑声,眸子骤然一冷。这个王玦又用什么方法哄得七娘这么开心?
是对对子呢,还是画肖像呢?
“没有打扰两位的雅兴吧?”季长歌推开门,咬着后槽牙道,一脸怨夫的表情。
“见过小公爷。”
季长歌一怔,在屋里的竟然是温八娘还有王玦。根本没有温璟的影子,不觉有些尴尬,连忙调整表情,干咳一声道:“八娘免礼。”
看着季长歌一副抓奸的架势,王玦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即看了温八娘一眼,意思。你可以走了。
温八娘会意,拿着桌上画了半截的画开开心心走了。
王玦直了直身子,刚才温八娘一直往他这边挨,他只能把身体往左边移,歪着身子画完了半张图,这会子只觉得腰酸背疼。
“今天的事......”季长歌刚开个头。就见王玦面色一冷,一股冰冷之气袭来。
温璟得知季长歌来了,也走了过来,一见两人的架势,便猜到了。白天她问王玦的时候,也是这般,虽然最后王玦还是说了。
“这个裘袭是个十分聪明之人,他早就知道我们设下了陷阱,这个法子没用了。”温璟对着季长歌道。
“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季长歌看了一眼穿着襦裙的温璟,头发随意束在脑后,多了几分温婉,少了几分凌厉,看惯了官服,再看看寻常女儿家打扮,又是另外一种风情。
“派人昼夜不停盯着他,改被动为主动,我相信他一定还会有所行动的,只是在等某个契机。”温璟道,她总觉得裘袭这个人没这么简单,当初王学林曾经说过这件案子可能涉及党派之争,那么裘袭暂时按兵不动,可能是在等“主子”的命令,背后这个主子究竟是谁?
“就这么办。”季长歌不假思索道。
王玦瞥了季长歌一眼,冷声道:“小公爷答应的如此爽利,可曾听见七娘说了什么?”
季长歌沉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这厮的眼睛,他方才只顾着看温璟,虽然耳朵在听,心就早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自然知道。”季长歌面不改色道。
王玦笑而不语,他才没傻到跟这只狐狸拼演技,反倒是显得自己落了下乘。
“那就先这样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去吃饭吧。”温璟看着两人道,一见面就开始打嘴炮,真是没完没了了。
......
吃完晚饭,季长歌刚一出门,便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在外面,难道是裘袭?
脚尖一点,足下生风,一把抓住那人,那人一扭头。
“少爷。”
季长歌一愣,这人竟然是自己家的管家富贵。
“你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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