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我先去一趟大理寺。”温璟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看着温璟匆匆登上马车走了,何文海叹了口气。
马车在路上奔跑着,路过温府时,温璟突然命令车夫停了下来,急匆匆跑回家,拿了一个袋子又上了马车,连周全问话都没有理会。
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
温璟下了车,直奔大堂而去。
“季大人呢?”温璟气喘吁吁看着依然拄着拐杖的丁武。
“季大人已经走了啊,温大人您怎么来了?”丁武笑嘻嘻问道。
“几时走的?”温璟问道。
“一炷香前,应该还没出城,温大人有什么急......”丁武话还没说完,便看见温璟又跑了出去,摸了摸脑袋,难道大人走之前没有跟七娘告别?
“去城门。”温璟对着车夫喊道。
马车再次飞驰在道路上。
颠簸的厉害,温璟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一种莫名的焦躁蔓延到全身,这种感觉似乎还从来没有过。
天空忽然飘起毛毛细雨,行人一下少了许多,小贩们也都收拾东西收摊回家。
一支黑色的马队缓慢走在路上,一行六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披风下,没有人说话,只有马蹄声杂乱而有序的声音,为首的,正是季长歌。
城门就在眼前,季长歌抬起头,凝视着城门上几个大字,嘴角弯了弯,从腰间摘下腰牌,拿给守城门的士兵。
“季大人!”
季长歌低垂的眸子蓦然睁大,怔了半晌却没有转身。
温璟一路跑了过来,细细的雨丝打湿了她的额头,睫毛,双眸蒙上一丝雾气,整个人笼罩在氤氲水汽中。
季长歌身后的侍卫退到一旁。
“季大人,为何走也不跟七娘说一声。”温璟定定看着季长歌道。
季长歌轻叹一口气,翻身下马,转身看着温璟笑道:“只是去办一件案子罢了,不出半月便可回来。”
温璟看了季长歌半晌,两人就这般对视着,最终是季长歌先撇开眸子。
“我去向圣上求情。”
温璟低声道,圣上那口气始终难消,抑或是对这个“外甥”不放心,自从上次的“假太监”事件后,季长歌便成了圣上眼中的一根无形的刺,时不时扎他一下。
这一别,或许便成永别......
“不必,圣意已决,你去求情,也只是多一个人受牵连而已。”季长歌圈起唇角,看不出丝毫忧伤。
“我与你一同去,多个人也好多个照应。”
温璟固执道,不知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季长歌,还是因为......
季长歌眼波流转,伸手拭去温璟额头上的雨水,手在脸颊处微微停留,便松了开来,垂下眸子,淡淡道:“关于我奶奶去温家提亲的事,就当没有发生吧,宣王那人,也不适合你,王十七对你好,跟他回江南吧,那是个好地方。”
温璟心一紧,瞪着季长歌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临终遗言?呵呵,我不是赶来见你最后一面的,你给我好好活着回来,提亲的事,我会认真考虑。”
看着温璟突然发怒,季长歌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却暖暖的,要不是旁边有人,他真想把眼前这个愤怒的人儿揉进怀中,可是他不能。
平生最讨厌的便是生离死别,他原想就这般悄无声息的离去,他又何尝不想见她最后一面,但既然注定无果,又何必再让她牵肠挂肚。
但当温璟出现的那一刻,他所有的伪装都在一瞬间崩塌,他想见她,也只是想再看一眼那张熟悉的脸。
忽然明白了季长歌为何失踪了这些日子,温璟把手中的布袋放到季长歌手中,低声道:“里面都是毒药,无色无味,就算尸检也验不出来,不要问我从何得来,我只要......你活着。”
季长歌眼中掩饰不住的惊愕,接过药囊放入行囊中,最后看了一眼温璟,转身飞身上马。
“待你破案归来,我还来这里接你。”温璟轻声道。
黑色的披风在细雨中飞扬,人影渐渐朦胧,最终消失在门外。
城门缓慢而沉重地关上。
“大人,咱们回去吧。”马夫低声道。
“嗯。”
温璟俯身走进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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