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正着,不得不赞叹人家这是天赋异禀,旁人轻易学不着。
潘如月低眉顺眼地轻声道:“夫人过奖了,如月蒲柳之姿,如何能与夫人这般日月争辉?”
苏颖笑道:“这一张樱桃小嘴可是个会说话的呢。”
季姗姗怎么听这句话都有些怪怪的,不过瞧潘如月低眉顺眼的样子,没由来的觉得顺眼一些。
苏颖绝口不提潘如月想找她谈什么,而潘如月想提,可话到嘴边都无功而返,季姗姗纯属是凑热闹的。
又一盏茶时间后,季姗姗眼睛一转:“我看时辰也不早了,大表嫂,我看我们该回去,不然太太就该担心了。”
潘如月暗自着急,张了张嘴,想听苏颖会不会客套一下,留她们下来吃晚饭,只要能等到奕表哥回府就行了。
可苏颖再一次让她失望了,她听了季姗姗的话后,看了看落地钟:“不知不觉都这个时间点了,那我就不留你们了,等什么时候有空再来玩。”
大表嫂实在是善解人意,季姗姗余光里瞧到潘如月心急如焚的神情,心里不由得嘚瑟,让你装可怜,哭委屈,现在可没有谁会怜惜你。“大表嫂实在是太客气了,不过我想近段时间怕是没时间来贵府做客了。”
“是了,你们要参加选秀。”苏颖伸手捋捋头发,耳垂上明珠生辉,“那我就提前祝你们心想事成。”
又让白芷拿了礼来,是两支造型相似的景泰蓝镶红珊瑚如意金簪,做工精细,上面的红珊瑚颜色正,一看就特别的精致漂亮,季姗姗一看就喜欢上了,伸手接过来,笑着跟苏颖道谢。
潘如月不喜欢这样华贵鲜艳的,又觉得这是‘嗟来之食’,还是苏颖给她的,想了想就曲了曲膝:“无功不受禄,如月不能收。”
已经美滋滋的把如意金簪收下的季姗姗撇撇嘴,又来了。
“哦,”苏颖挑挑眉,“既然潘姑娘不要,白芷你就把它收起来罢。”
季姗姗一顿,这位大表嫂还真是一点都不跟潘如月客套。
潘如月觉得更委屈了,她咬了咬嘴角:“如月并非是不愿接受夫人的好意,只如月自觉的配不上那般华贵的簪子罢了,如月并没有别的意思。还望夫人不要因此而怪罪于如月,要是这般的话,如月可真是羞愧难当了。”
“呵呵,听潘姑娘的意思,好似我是小气不宽厚之人了,而且我还是头一回知道送东西还能送出仇来的,我可真是长见识了。”这是第几次了,这个潘如月还真是不惜余力的玩这一套。
“不,如月并不是这个意思,夫人请不要误会。”潘如月红着眼眶,摇着手。
“哦,还是我误解了?那潘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这个人啊,最不喜欢人家对我有什么误解,可今天在潘姑娘这里,我可是连连被误解,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苏颖说了几个误解,意思很明显,潘如月想暗示的那些都是荒谬的,是潘如月自己上赶着去误解才见过两回面的苏颖。
季姗姗把玩着苏颖送的如意金簪,也不解的说:“我也很好奇,总觉得潘姐姐似乎对大表嫂心存误解,这可很难得的,潘姐姐一向最是善良美好了,轻易不跟人脸红,可这次是怎么回事呢?”
潘如月泪睫于盈,嘴唇微张着,含冤莫白的模样让极为心疼:“我真的没有,你们要相信我,我可不敢误解夫人的,夫人不要生我的气,我跟您道歉便是了。”情急之下,连‘如月’都不自称了,而是自称起‘我’来。
不敢误解?是不敢,而不是没有。
啧,又来这一套。
苏颖脸上的笑灿然,好奇道:“你们觉得我生气了吗?”
薄荷早看潘如月不顺眼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给她家太太上眼药,听了苏颖这话就笑道:“谁不知道,太太您是再和善宽厚之人不过了,平常嫌少有动怒的时候,太太不是说没必要为那起子不相关或是不知所谓的人或是细枝末节的小事生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我记得可清楚呢。”
芦荟也会意,眨眨眼睛跟着说:“可不是,上回太太生气,还是因为底下有人不识抬举,还两面三刀呢。”
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句的指桑骂槐,说的潘如月脸色越来越差,手里的帕子紧了又紧。
潘如月有心辩驳,可人家明明说的不是她;不辩驳吧,就跟自己把不识抬举、两面三刀这样的评语揽到身上一般。
季姗姗看的目瞪口呆,这还不是生气了?那什么叫生气了?偏偏苏颖还端坐在上首,笑盈盈的,季姗姗悄悄咽了咽唾沫。
等告一段落了,苏颖仍旧笑眯眯的说:“我没生气,潘姑娘就不用自责了。”
一句话,就把错归结到潘如月身上。
“瞧我,耽搁你们回家了,芦荟你代我送送两位姑娘。”
“夫人!”潘如月突然大声叫起来,惊的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潘如月也意识到她失态了,懊恼的咬了咬嘴角,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地毯上激起浅浅一层浮灰。
众人皆傻眼。
“你们姑娘不小心摔倒了,没长眼色么,还不快把她扶起来。”苏颖有些不耐烦的说着,秋水和玛瑙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听了苏颖的话,立马就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潘如月的胳膊,硬是把她拉了起来。
秋水嘴里还关切的说着:“姑娘怎么这般不小心?可是摔疼了?”
季姗姗想揉揉眼睛,证明自己不是眼花了,刚才潘如月是自己跪倒的,而不是平白无故膝盖着地摔倒的。
季姗姗抬头看了看一脸平常的苏颖,突然觉得潘如月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就没站稳,摔倒了,唉,那么响,肯定很疼吧。
潘如月被架着,她的膝盖好疼,可她有点傻住了,声音里带着急切:“苏姐姐,不,夫人!您不是答应了要和如月谈谈的吗?您不能这样言而无信!”
“我刚才不是和你谈天说地的了吗?”苏颖这口气就像潘如月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她都这么包容了,你就不能懂点事吗?真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
季姗姗也眨眨眼:“是啊,咱们嫂姑几个气氛很和乐啊,潘姐姐咱们真的该走了,不然太太会担心的。”
季姗姗的语气和苏颖的语气有几分相似。
潘如月看看苏颖,再看看季姗姗,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苏颖身上,祈求的看着苏颖:“如月是真的有要紧事要和夫人你谈谈,如月并非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无理取闹,夫人?”
苏颖不解的问:“我有些疑惑,不知潘姑娘能不能与我解惑?”
潘如月小心翼翼的,生怕苏颖吃了她似的,但在苏颖的目光下,她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你我之前只见过两面,没错吧?”
潘如月点头。
“虽说傅潘两家有亲戚关系,但因潘家长年不在京城,关系疏远,是这样没错吧?”
潘如月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么,在这样的前提下,你我二人有什么好密谈的?”苏颖揣着明白当糊涂,非要把潘如月的遮羞布扯下来,就是不扯下来,也要把她的脸面踩到脚底下去。
再看潘如月泫然欲泣的小脸,苏颖真想兜头给她几耳光,顺便骂一句:“贱/人就是矫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