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仁慈,在他‘政宽事省’、‘无为宽仁’的政策下,官吏的贪污舞弊之风愈演愈烈,以至于到皇上登基时,各省钱粮亏空甚多,府帑亏绌,目不暇给。”
苏颖忍不住想他们俩钻在被窝里偷偷摸摸的就为了听他抨击先皇的政策的么,一边腹诽一边开解道:“听你的意思,皇上是个有魄力的君王,会吸取前车之鉴,推陈出新的吧?”
傅奕阳吁出一口气来:“这是自然的。”虽然轻描淡写的,可苏颖还是听出来傅奕阳对当今皇上很推崇,苏颖不由的想起陈宛秋来。
陈宛秋是奔着皇上去的,苏颖很肯定,而且皇上并没有被陈宛秋的穿越女光环笼罩住,相反皇上和忠睿王爷发现了陈宛秋的异常,这点从清婉的死、忠睿王爷的人马派到勇武侯府来,调查曾经琥珀的事儿就能看得出来。
但陈宛秋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其实苏颖觉得不难理解,既然都能发现陈宛秋和清婉的问题,没道理发现不了陈宛秋的空间这个金手指。
毕竟陈宛秋做事并不严谨,心比天高,以为有了金手指就能够大杀四方,有些事一查就很容易查出不对劲来。
所以陈宛秋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她就不会有事。
让苏颖不解的就是既然陈宛秋是奔着皇上去的,怎么还和忠睿王爷黏黏糊糊的?
光是苏颖知道他们俩单独约会就有两次,一次是元宵节时,一次是在云若寺里。
难道陈宛秋想兄弟通杀?一个是男主,一个是男配么?还是想玩三批,苏颖被她这个想法弄的一机灵,瑟缩了下身子。
傅奕阳抬手摸上她露出外面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又掖了掖苏颖那边的被子,“这事儿都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办好的。”
苏颖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心酸,按理说这种事儿就是应该全家一块儿出力的,不该傅奕阳一个人把还欠银的事儿扛起来。
不是几千两几万两,而是二十万两。
苏颖嗡声道:“你哪来这么多银子?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一个人扛着,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傅奕阳一只手扣在苏颖腰上把她搂紧了,一只手拢住她的头拿手指摩挲她的鬓角:“你不会以为我挪用的是我的私房吧?”
“难道不是?”
傅奕阳扣在苏颖腰间的手动了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声音沉了沉道:“也不全是,侯府公中的用度来源也只是侯府收入来源的一部分罢了。”
至于另外一部分在哪里,那不是很明显的了,自然是在傅奕阳手里捏着的。
苏颖只觉得刚才她替傅奕阳觉得心疼都是白瞎了,气哼哼的张嘴咬了他一口,“如果不是今天说起来,你是不是往后就一直瞒着我了?”
不料傅奕阳却是冷哼一声,抬起她的腿搁在他腿上,手也摸到她胸前轻拢慢捻:“小贪心鬼,我私库里的单子都搁在你这里了,就差没把钥匙也给你了,现在又想着旁的了,往前怎么也没觉得你还这么贪心,嗯?”
苏颖被他这一声‘嗯’弄得脊背都麻了,拱到他身上:“才没有,你私库里的东西可见我贪下过,冤枉人也不带这么空口白牙的?”
傅奕阳不知该说苏颖什么好了,当初他把他私库的单子给她,就是带着任由她动用的意思,可等后来再看看,也没少什么,心里又无奈又心疼,还是他自己动手挑了几件觉得她会喜欢的送过去的。
扣住她的腰动了动:“这事儿等我得空了再和你分说,咱们还有正经事儿要做。”
这正经事儿一做,苏颖就脑袋发木,哪里还有心思去盘算别的,最后哼哼的嗓子都哑了,昏昏然的睡了过去。
“太太?”芦荟的呼唤把苏颖神游到昨夜的心思拉回了现实,穿上薄荷捡出来的宝蓝色牡丹穿花遍地金窄袄,苏颖想了想道:“这是什么时候裁的?”
薄荷抿嘴笑道:“是刚裁剪的,那天针线房的嬷嬷把花样子拿来,您不在,老爷恰好见了,就点了这个颜色的来,还和嬷嬷商量下了花样子,说是太太穿上定是好看的。现在看来,老爷说的真真的,太太穿上再合适不过了。”
苏颖站在穿衣镜前瞧了瞧,带着股儿清冷味儿,想象了一下傅奕阳跟针线房上的人商量花样子的场景,一时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苏颖这边是和乐融融,二房那边气氛可不大愉快。
陈宛凝昏睡了一天,大清早起来有些提不起劲来,绿溪扶她坐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陈宛凝拢了拢头发,刚喝了口水就听到外面叫嚷声,绿溪往外看了看:“太太,要不要我出去瞧瞧?”
陈宛凝点点头。
绿溪没有自己去,找了个小丫头去,小丫头很快就回来了,在绿溪耳边嘀咕了几句,绿溪皱了皱眉塞给小丫头一个刚端上来的麻团,小丫头咽了咽口水,乐呵呵的走了。
绿溪叹了口气,慢腾腾的走到里屋去和陈宛凝说:“二老爷在发脾气。”
陈宛凝把茶盏放下:“这次又怎么了?”
绿溪小心翼翼的偷窥着陈宛凝的脸色,轻声道:“好似是因为大太太发话说要把二老爷的月例给扣了,二老爷就发起火来了。”
“怎么回事?”
“二老爷昨儿出去喝酒,花了一百两。”绿溪一说陈宛凝顿时就拧起眉来,“一百两?”
给哥儿办洗三用的就是老太太给的三百两,傅煦阳出去喝一顿酒就花费了一百两,陈宛凝压住怒气:“知道二老爷都做了什么吗?”
“……说是请了朋友喝酒。太太,大太太她也太不把二老爷看在眼里了吧,不过是一百两,大太太就这么不给二老爷面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给二老爷说穿了,也难怪二老爷会发那么大的火了。”绿溪愤愤不平道。
陈宛凝闭上眼睛不愿意搭理绿溪,绿溪讪讪的低下头。
“绿湖怎么样了?”
绿溪抿了抿嘴,道:“大夫说先喝几天药收敛下伤口,再用药膏抹一抹就能祛除伤疤了,听绿湖说大太太跟前的芦荟特地送了去疤痕的药膏来。说是之前伤到额头的时候二姑娘特意送来的,奴婢就奇怪了,二姑娘又怎么会知道大太太跟前的芦荟和薄荷受伤了?还交情好到特意送膏药来?”
陈宛凝的病虽然有五分是装的,但她劳累过度也是真的,刚起来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听了绿溪的话,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绿溪说的二姑娘是陈宛秋。“哦?”
绿溪见状就献宝般把自己知道的事儿都说出来:“上次大姐儿洗三的时候,奴婢还看到二姑娘拎着包袱去了大太太那边了呢,现在想起来,难道是那时候就有交情了?”
陈宛凝蹙起眉:“这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说?”
绿溪忙道:“奴婢当时也没放在心上,等昨天芦荟来找绿湖,说到了二姑娘,奴婢才恍然想起的。太太要真是担心绿湖脸上的伤疤,不妨去问问二姑娘那药膏还有没有剩余的?”
陈宛凝冷哼一声:“她是个什么东西,值当我去求她!”
陈宛凝突然发火,把绿溪给吓了一跳,她连忙跪下道:“奴婢不该多话,奴婢错了,太太就先饶了奴婢这一回儿罢。”
陈宛凝不发话,绿溪也不敢起来,就一直跪在地上,暗暗叫苦,又有些不甘。明明她和绿湖都是太太陪嫁的大丫环,偏偏太太平日里都是让绿湖办事,她凑不到跟前去,好不容易这次绿湖伤了脸,不能到太太跟前伺候,她得了机会,就是想在太太跟前留下个能用的好印象,可现在……真是不该逞口舌之快的。
陈宛凝平了口气,她本来就因为戴夫人的怀疑恨上了陈宛秋,虽然没有找到证据,可陈宛凝就是认定了当初就是陈宛秋搞的鬼,本来被傅母暗算的不就该是陈宛秋么?
还有那句词,她就在陈宛秋和陈宛菡跟前炫耀过,陈宛菡是二房的,和她也交好,根本就理由害她,唯一可疑的就是陈宛秋!
陈宛凝有心想查,可这件事过去都快一年了,就是当初漏下蛛丝马迹来,时间久远也不知从何处查起了。
又想知道戴夫人那边情况如何了,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绿溪,觉得这丫头不堪重用,但到底是从娘家带过来了,陈宛凝也不想太为难她,就出声让她起来,随手把小几上的一碟蜜饯塞给她:“拿去吃吧。”
绿溪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受罚,没想到陈宛凝还赏她东西,连忙换上惊喜的表情:“谢谢太太!”
陈宛凝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睡一会儿,有事儿就来叫醒我。”
绿溪忙不迭的应下了。
陈宛秋躺在床上一时片刻却是睡不着了,可又不想起来,刚朦朦有些睡意,就听到嘈杂声,似乎是傅煦阳的叫嚷声,陈宛秋蒙住头,捂住耳朵。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