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凝暗自咒骂了一通,就赶紧让绿湖去追陈夫人,生怕陈夫人再不着调的捅出什么篓子来。
芦荟跟着松了一口气:“如此,我们太太就放心了。”
陈宛凝心中不悦,除了陈夫人的节外生枝,还有苏颖这样假惺惺的态度,不过转念一想,在心里叹气,估计是陈夫人说了什么把苏颖给惹恼了。
可理解归理解,不悦归不悦,陈宛凝只朝着芦荟扯了扯脸皮,淡淡的说:“大嫂有心了。”
芦荟也不在意陈宛凝这样冷淡的态度,事实上,经过今天的事儿,大家算是差点就是撕破了脸。要是态度还一如既往的热情,那才叫有鬼呢。
芦荟并没有急着回正房,转身就去找桂嬷嬷了。
陈宛凝眼神一下子黯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内室,正好傅奕阳掀开帘子出来,陈宛凝并没有退避。
傅奕阳单从神色中看不出喜怒来,对陈宛凝不咸不淡的说:“本来二弟说接母亲回去奉养,我没同意,按照我先前说的做吧。”
陈宛凝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她意味不明的“唔”了一声,算是应了。
傅奕阳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没再说其他的,转身就走了。
陈宛凝却是在心里嗤笑一声,接老太太回去奉养,这种提议会是傅煦阳可能提出来的?
就是老太太自个都不愿意挪出去呢!陈宛凝觉得恶心,他们母子俩个个都是虚伪至极的。
陈宛凝掀开帘子,看见傅煦阳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整个人就如同水里捞出来的。
陈宛凝挑挑眉,一点都没有要走过去把傅煦阳扶起来的意思,冷静道:“我这便回去帮你收拾行礼,毕竟姑妈实在是离不了你。”
讽刺极了。
傅煦阳就跟被激怒的兔子,暴跳如雷的站起来,不过他显然忘记了一点,他的脚先前才刚和插瓶来个亲密接触,猛地一站,脚上就传来针扎似的疼,这让傅煦阳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点儿正常的颜色。
狠狠瞪着陈宛凝,“就连你也敢来看我笑话?我怎么会娶了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
陈宛凝怒极反笑,嘲弄道:“这你可得问我的好姑妈,你的好母亲了。”
傅煦阳一愣,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陈宛凝狠狠的讽刺着说,“如果不是她要构陷大表哥,又怎么牵连到我,让我逼不得已只能选择嫁给你。要怪你就该去怪我的好姑妈啊!不过,我觉得你可不能怪你母亲,她违背祖制,尊卑不分,可都是想让你这个大孝子从大表哥那里夺爵!你要是怪她,岂不是就是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
被陈宛凝这一番冷嘲热讽,傅煦阳立马就明白陈宛凝说的是什么事了,他咬牙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构陷,什么夺爵的,那些通通不关我的事!这都是大哥贼喊捉贼,真是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宛凝厌恶的道:“够了!别把我当傻子了,到底为什么分家,还有老太太的诰命是怎么没的,你十年不能参加科举,我就算不清楚全部的实情,可也知道个七八分。你说的这些,除了自欺欺人,说多了真是让人贻笑大方,还是省省吧。”
傅煦阳被陈宛凝毫不客气的戳穿,脸色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陈宛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沉声道:“我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照顾老太太,最起码这样还能让你赚一个孝子的名声!”
陈宛凝往床边靠近了些,瞥了一眼床上逼着眼睛、不知是昏睡还是装睡的傅母,带着恶意转头跟傅煦阳道,“这样,等姑妈百年之后,你若是开口想要姑妈的全部体己私房,就会显得还那么顺理成章一些。”
傅煦阳咬牙切齿道:“你瞎说什么!”他仔细观察了下床上的傅母,似乎是想确定傅母到底是不是真的昏睡过去了。
陈宛凝当然是注意到了,她不屑的撇了撇嘴,“这有什么的,当年祖母不一样把她的体己留给大伯了么。”
顿了顿,陈宛凝又意味不明的说,“也是,当时祖母这么做是名正言顺的,谁让大伯是嫡长孙呢。如今,两房已经分家了,姑妈虽说没了诰命,可还是侯府的老太太,她若是将全部体己给你这个嫡次子也不是说不过去,只是没那么名正言顺。不过,姑妈偏心你这个嫡次子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不慈的名头大家都知道了,也不妨再多这么一件。”
“闭嘴!”傅煦阳压低声音,低吼道。
陈宛凝抿了抿嘴,她见好就收的从这个话题上转走,又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大伯都和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狼狈?”
傅煦阳铁青着脸,显然刚才兄弟俩的谈话不愉快。
陈宛凝假笑了下,“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家里还需要我和大姐照看,我先回去了。”
傅煦阳从鼻翼里重重的哼出一声来作为回应。
陈宛凝从上房出来,就瞧见了被绿湖拉扯住的,还哭哭啼啼的陈夫人,陈宛凝顿时觉得头疼起来,真是麻烦一个接一个。
陈夫人见了陈宛凝,还来了恶人先告状,“你干嘛让她拉住我?是不是大嫂跟你说了什么?”
陈宛凝冷着脸,“你还说呢,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你去找大嫂做什么?”
陈夫人被说的底气不足,她揪着帕子,呐呐的说:“我总不好让你一个人留下啊,就去问问大嫂有没有法子帮忙,哪知道大嫂见死不救就算了,她还说的特别过分,说什么咱们俩的死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宛凝被陈夫人说的“见死不救”“死活”气了个够呛,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没救了。
陈宛凝不愿意再和陈夫人在这方面斡旋,下定决心往后要把她看牢一些,不要再放出去丢人了。缓了一口气道:“好了,咱们先回去了。”
陈夫人嘟了嘟嘴,不情愿的问:“煦阳呢?”
陈宛凝扯了扯嘴角,冷声道:“他不是说了姑妈现在离不开他,那他自然是要留下来照看姑妈了,将功赎罪。怎么,你想留下来陪他?”
陈夫人连忙摇头,还忙不迭的说:“那咱们快走吧。”
陈宛凝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傅煦阳在陈宛凝走之后,把下人叫进来伺候,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正厅,往椅子上一坐,越想越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这种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他愤愤的捶了一下桌子。
“嗷。”好痛!
芦荟撇了撇嘴,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回到正房,芦荟就把她打听的细细的说给苏颖听了。
苏颖也好奇傅奕阳和傅煦阳说了什么,就那么把傅煦阳这个刺头治的服帖了,但苏颖觉得,傅煦阳不像是那么简单就屈服的,就跟陈夫人一样。
说到陈夫人,苏颖问:“二太太呢?”
芦荟回答说:“三太太跟前的绿湖把二太太追了回来,奴婢回来的时候,二太太和三太太把臂回去了。”说着,她笑了笑,“看来还是三太太有法子,把二太太管的服服帖帖的。”
苏颖不以为然,“要真是这样,二太太可就不会节外生枝的,来我这里哭诉了。”
芦荟想了想说,“奴婢看是二太太担心三太太,她们毕竟是亲姐妹,感情自然是要好一些的。”
这倒是真的,原先陈宛凝和陈夫人姐妹俩还水火不容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姐妹俩好的,就差穿同一条裙子了。
陈夫人是一如既往的走在二和逗比的道路上,可陈宛凝的变化就太大了,明显的很有问题。
苏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违和的感觉了,可她也没想着去探究,到底是什么引起陈宛凝那么大的变化。
将疑问压到心底后,苏颖踌躇了下才问道:“老爷呢?”
芦荟咬了咬嘴唇儿,看了看苏颖,才道:“老爷去外书房了,应是有公务要处理,毕竟因着老太太病倒,老爷是提早从衙门回来的。”
芦荟生怕苏颖再和傅奕阳闹别扭,因此感情生分了,就唠唠叨叨的解释了一通。
苏颖把嘴里的那口茶咽下去,只“唔”了一声。
芦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苏颖微微一笑,道:“怎了?”
芦荟心里忐忑的劝说道:“太太,二太太说那些个诋毁您的话,老爷听了怕是会有疙瘩。虽说老太太对大房不慈,可老太太毕竟是老爷的生身母亲。您先前就那么一走了之了,恐怕是更让老爷觉得您对老太太……”
苏颖咬了咬嘴角,再说话时候语气就变得很平淡了,“我对她再如何,也抵不上她对我所做的十分之一。再说了,装出来的孝顺贤惠给谁看呢。呵,先前我真心真意的孝顺贤惠,可结果呢,还不是被人弃之如敝履,不但如此,还被践踏到污泥里。”
就算没有苏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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