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颖抬起头来就对上傅侯爷的黑脸。
傅侯爷“哧”出一口热气,想到闹了出来的柳姨娘,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竟然还从庄子上跑了出来!
“她既是疯了,就该好好看管起来罢。”
苏颖还是一头雾水呢,凑到傅奕阳跟前,不满的嘟囔:“你只这么说,可前因后果的全都没有,让我再怎么说啊。”
苏颖还真的不知道柳姨娘到底做了什么事,可看傅奕阳的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傅奕阳挑挑眉毛,正要说话,苏颖就堵住他的话头:“你不会是要说,这事儿你自会处理,叫我不用再管么?”
“哼!”傅奕阳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做主母待下过于宽厚,才助长了她的野心,让她越发肆无忌惮。”
苏颖瞪大了眼睛,傅奕阳责备她做嫡妻的对妾室们手段软和,还真是让她惊讶。
傅奕阳见苏颖有点懵的模样,在心里叹口气,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了苏颖在这方面的不够精明,心肠太软。
真要说起来,魏姨娘当初能那么张狂,除了仗了傅奕阳的势狐假虎威外,也未免没有苏氏对着她没什么霹雳手段,震慑不住那些妾室。
就拿魏姨娘来说,她是家生子出身,虽然得了傅奕阳宠爱,又得了姨娘的分位,可那也只是说的好听,不过是比一般的通房姑娘听着好听一些罢了。
苏氏作为主母,拿捏起妾室起来一拿捏一个准,但凡拿捏住错处。把魏姨娘发卖了,打死了,便是说得通,都没什么的。
只可惜苏氏势弱,又因为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底气不足,更何况魏姨娘身后不但有傅奕阳,还有傅母在背后撑腰呢。
前者先不说,便是后者,自然是没按什么好心的。
只能说苏氏不适合做当家主妇,这也不是无的放矢。
苏家门风清明。规矩严谨,苏氏本身是嫡幼女,苏夫人对其娇宠良多,日常又不会接触到后宅的*,再加上苏家原本就没打算叫苏氏嫁入高门。依着她的性子,便是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去,也不会找嫡长子。
做儿媳妇本就难,做个管家交际应酬的长妇就难上加难了。
苏夫人原本都是想好的,给苏氏找门家境殷实,人口简单,又是家中嫡次子或是同样是嫡幼子的,小两口和和美美的。哪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曲曲折折的苏氏就说给勇武侯府了,还会做长媳,这把苏夫人的算盘打乱了。再想教苏氏后宅*,根本就是来不及了。
到了苏颖这儿,仔细想一想,在最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苏颖除了在魏姨娘的事上,主动出击过。后来都是被动的防御,要么就是等人家主动出击招惹她了。她再出手。
就拿柳姨娘来说,苏颖明知道柳姨娘不是个安分的。当初她主动靠过来,也是不怀好意,可苏颖明面上还真没做什么震慑手段,只是暗地里卸了她的爪牙,让柳姨娘再想做什么都有心无力。
苏颖垂下眼帘,非但如此,有时候她还真是有意纵容,觉得她们再如何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柳姨娘反常也不是最近的,从她那一次咳血病重就见端倪了,莫名其妙的还提起来魏姨娘来。
苏颖现在想想,傅奕阳也有可能是知道什么,在柳姨娘再作的时候,不念旧情——毕竟柳姨娘是祖母赐下来的,就把柳姨娘撵到庄子上去了。
名义上说是养病,可实际上柳姨娘是犯了错,放到庄子上思过。依着柳姨娘的性子,就不会再蹦跶了,可柳姨娘非但没沉寂下来,反而闹得庄子上人心浮动的,还把手伸回到侯府来了。
苏颖觉得无聊,想看戏,就叫芦荟‘策反’了宋新家的,叫她去和柳姨娘玩一出‘反间计’,苏颖也就没多管了。
可没想到纵容出出乎意料的事情来了,苏颖闷闷的说:“里头的猫腻可查清了?”
“怎的?”傅奕阳也收回自己的思绪,听苏颖这么说,看了她一眼。
“只是觉得她有些不同寻常……”苏颖简单的把柳姨娘的反常说了下,“这次竟是从庄子里偷跑出来,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不必查。”傅奕阳眼睛里的光芒一闪而逝,若说原先还不会多想,如今有陈宛秋的事在前,这世上还有许多不可说的事务存在。
苏颖皱了皱眉,冲着傅奕阳扯了扯嘴角,“原先还想着请君入瓮的,现在没摸清楚,老爷就想着吊人胃口不成?”
“你呀。”傅奕阳无奈的说,他的意思还没说明白么,不过是个妾室,如何值得花那么多的心思,若是发现问题,直接处置了便是,哪里还用得着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然后再来给对方定罪么?
原本傅奕阳还想说这件事不需她管的,可转念一想,这么说不是被她刚才的话给堵住了么,只说:“既是你想知道,我便是叫人查清楚罢。”
他这一副“既然是你那么要求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替你弄明白”的态度,让苏颖微微撇撇嘴,“怎么你说的,好像发生如今的事儿,责任全然都在我一般的!”
说到最后一个字鼻子里哼哼出声,傅奕阳心里头原先仅存的一点无名火也被她这爱娇般的哼哼给哼没了,过去拍拍她的脸颊:“夫人何必妄自菲薄,我断然是没这么想的。”
苏颖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他用自己的话将了一军,又从鼻子里头哼出一声来,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傅奕阳没和她说柳姨娘到底闹出什么来了,具体细节她一概不知,不过看他的神色应该是没闹出大的幺蛾子来。先松了口气,又反省了下自己的心态。
拿眼斜一斜傅侯爷又转过头去说:“这等子事儿,该是杜绝了吧。”
傅奕阳原先的几个妾室,魏姨娘和丽月死了,柳姨娘也彻底打趴下了。不过这都是旧人。对了,中间还有个想爬床的红玉,以及和傅侯爷有着前世缘分的潘如月,哦,还有个人家送上门来的如玉美人。要是再出这等子事儿,可不就是有什么新人的了。
“我这儿哪桩事儿可不都是紧着你的。”苏颖这样的暗示傅奕阳俨然是听懂了。里头的深意也明白了,心情变得不错,说起来话来也没有先前那么绷着了,伸手在苏颖腰上掐而来一把,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句:“家有悍妻。为夫莫敢啊。”
苏颖一拳头捶在他肩上,腰上原本就有些酸软,叫他那一捏就有些麻,若不是手还撑在榻上,恐怕都先软了半截身体。
耳朵上叫他喷出来的热气儿都给熏红了,这一串下来,连脸上都染上了热气儿。
心里直骂傅奕阳不正经,捶他一下都还是轻的。
傅奕阳没等她再捶第二下。就先站起来理理衣裳,苏颖知道他这是要去外书房,撑着腰跟着站起来。咬着唇瞪他一眼。
傅奕阳瞧着了,心一想跟着一乐,以手握拳抵在唇边挡住翘起来的嘴角,不用苏颖过来,他自己整了整衣角,略想想说:“你还有什么要紧的。大可到前面来问我,我若是忙。就叫永平来。”
苏颖没什么好气的说:“原就柳氏那件事,偏你还藏头露尾的。故意吊我胃口,现在我偏不想知道了。”
“也罢。”傅奕阳说了这两个字,留下苏颖目瞪口呆,也没等她说话,先掀了帘子出去了。
苏颖愣了半晌,最后嘟囔了句:“恶趣味!”
傅奕阳出了正院往书房去,永平凑上来,听傅奕阳吩咐他去查一查柳姨娘事儿里头的猫腻。
永平听得一愣,原本这件事不是在遇到之后,就立马粗暴的将事情掐死在源头中么,怎么又要查里头的弯弯绕绕了。
转头一想,傅奕阳是从正院回来,该是见过苏颖了,能叫他改变主意的,又有哪个?
“查完了,你只管看着处置了,不用叫太太那边儿费心。”
傅奕阳觉得就算查出来那柳氏有什么苦衷,也没捅出什么大篓子来,苏颖很有可能仍旧是把人给拘在庄子里,顶多是多叫几个人看住柳氏,不叫她再弄鬼罢了!
先前在魏氏的事上,她就是太宽宥,叫人打蛇随棍上了,若是自己与她置换下处境,定是早将人给处置了。
对魏氏,到底是曾经宠爱过好些年的女人,就算如今彻底厌恶了她,只人都没了,人死如灯灭,傅奕阳也不愿意多想。
刚对比了下,就转圜了思绪,从魏氏身上想到大姑娘那儿,今儿见了雯玉,从气色到气度,到底是有长进了,可见身边的教养嬷嬷下了大功夫的。
原本因着红玉的事儿,傅奕阳一恼之下,将雯玉身边的仆从换了一茬。原本傅奕阳还怕苏颖多心,疑心自己并不信她,或是因为此事怕她对雯玉新生不满,只没想到他话里头刚露出个意思来,苏颖就立马摆明了态度,显然也是不怕他插手的。
管着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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