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嘉十九年,是个动荡的一年。三皇子登基,改年号“景平”。据说,太子半囚禁于京师,当然,这只是据说。
小河村,一个小村庄,自是不管这些山外事,里正也只是召集了村里人,说是改了年号。其他的,自是在镇上跑的多的村里人,回来说的。只是,过了一天,就闭口不谈了。
镇上抓了几个人,这据说,也就断了。
文弘和晓晨都在灵州城的惠诚书院,文佑只考取了秀才,就不怎么都不肯去惠诚书院了。
吕氏也是知道文佑的性子,在钱举人家的学堂念书的时候,就是隔个几日就得被先生打手掌心,这如今考了秀才,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文佑不肯跟着去灵州城,吕氏也就随了他。
这些年,唐大海只在田头做活,镇上也鲜少去了。连老宅子,也就过年过节去坐一小会儿,就回来了。
这些年,唐家也没啥变化,虽说年头在增长,文弘如今也十八了,却是还没说上亲事!倒不是吕氏不热心,而是文弘不依。
平日里,没瞧出来,文弘却是个固执的。
这些日子,惠诚书院都让学生回去准备准备了,新皇登基,必会加恩科。
这不,吕氏逮着吃饭,人都在,就唠叨开了。
“你这亲事我让花媒婆在张罗了,晓晨的也是,还有文佑的,你们这三个大的不办好,夏竹都十四了,都要被拖了……”
这一年到头难得碰到人,吕氏自然逮着机会就唠叨。吕氏倒是能自个儿做主给文弘三人定下来,只是又不想亏待了自家小子,再说也没个合适的,这一拖,就拖到了十八。
“娘……等这次乡试落榜了,我就不考了,回来随你怎么折腾!”文弘在外待了好多年,倒也不迂腐。
文佑和晓晨自是啥话都没有,这事儿有年长的顶着,毫无压力!
“行,这话就是你说的,我已经让花媒婆张罗着了!”吕氏听到文弘松了口,自是忙应下了。
唐大海难得地插话道,“你也别急,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左右不过这几年了,那么多年都等得,也不差这几年了……”
既然唐大海都这般说了,吕氏也就没在唠叨,只打定主意,让花媒婆多跑几趟。如今三小子都是秀才了,这亲事自然不能这附近村子的。
等收拾利索,文佑说是要去一趟钱府,看看萧正言,听说他也回来了。
“带点点心过去……”吕氏张罗着装了一匣子的变蛋和松花蛋,还装了点自家做的点心。
如今,唐家也不做变蛋了,只偶尔做一点儿留着送人。这点听雨阁倒是允的,听雨阁每年还会送二百两的红利来……
这些年,吕氏除了买地买铺子,自家只留了二三百两,以备不时。
这变蛋,如今虽比几年前多得多,但是在这沛河镇上,也就那么几粒。哪怕是灵州城,也只是一些大户人家才有那么几颗。
对于这点,夏竹不得不感慨,这彭少爷倒是好头脑,这么多年,这变蛋和松花蛋还是让人趋之若鹜。
文佑才到钱府,萧正言就已经等在那儿了。
“怎么才来!我都让喜文去唤你了……秀才老爷,可是让我等得好苦!”萧正言捂着心口,哀怨道。
萧正言并没有参加去考过功名,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
“还不是我娘,最近几年,愈发会唠叨了,这不趁着吃饭唠叨我大哥的亲事,连带着我们几个都被数落了遍……”好些日子没见着萧正言,文佑倒是一点儿都不生疏,也没什么要隐瞒的。
那个小丫头的亲事怕是也定下了吧……
看着文佑手里拎着的匣子,“这是给我的?劳你有心了……”
“美了你了,是我娘知道我来你这儿,特意让我拿了这些,孝敬你姨的……”文佑一脸轻蔑地。
“我就知道你哪会惦记着我了……”萧正言倒是真的没怎么感兴趣,吕氏好客,有点儿什么都可劲儿地拿出来招待他。比起自个儿院子,萧正言对唐家可是熟悉多了。
萧正言领着文佑刚刚迈进钱夫人的院子,就有丫鬟进去通报了。
“言少爷,唐少爷,夫人早就等着了,快随我进去吧……”杜嬷嬷已经等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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