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些,那点儿银子,你都存着吧,有时候我不方便过来,有急事也能派上用场。
钱家人怎么样,可有再来找你麻烦?”
“哼,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还不得年年搬米过来,除了被他们骂,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他们还要脸……
再说,他们可是不敢踏进这院子里来,无非也就是在院门口骂骂,图个痛快!
只是,我这辈子怕是离不了这院子了……”
唐大仓蒙头大灌一口,“好了,别喝了,你得回去了,晚了可得找了……”
“今儿个我就不回去了……”唐大仓大着舌头,说道。“不回去了……”
“瞎说什么,这要是有一**能把我从这个鸟笼子里弄出去了,我就算是给你做个外室我也愿了……如今要是被钱家人知晓了,怕是要拿你出气了……”蕙娘叹口气道。
唐大仓抱头,声音都哽咽了,“我太窝囊了,做啥事儿都不成……这么些年,你都还是窝在这里受气,我也不敢让人知道!”
蕙娘上前扶起唐大仓,小心地伺候他在桌边坐下,打了水来,细细地给他擦了把脸,小声说道:“这人啊,都是命,想想你家如今的日子,在村子里也算数得上的,咱要知足……我知道你这心里念着我,我就满足了……”
说完,扶起唐大仓,两人并排一步步地走着,只是这路就这么短,二十来步就到了。将人送到了院门口,才让唐大仓赶紧回去。
“你早前不是说了,姑爷也在,这不回去,秋月脸上也挂不住,回头你再过来吧……这喝了酒,路上可得小心着些……”蕙娘一一嘱咐了。
唐大仓都应了好,盯着蕙娘好一阵子,才迈开步子,走了。
蕙娘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院门口,看着唐大仓走远,唐大仓回头摇摇手,让她赶紧回屋去,蕙娘这才抿着嘴,回屋。
这么多年,他都记得,记得只有等到他回头摆手,她才会笑着回屋。
唐大仓摇摇晃晃地回了老宅子,“你这是怎么了,到哪儿喝了那么多的酒,好重的酒味……这银子在你这儿,就整日地只晓得吃酒,吃酒了……”
田氏围着唐大仓碎碎地念叨着,心里直疼地快抽过去了,这么重的酒味儿,怕是喝了不少银子了。
“一边去!我喝的能有你母亲拿走的多……去,我赚的就喝点小酒,总比被人不明不白地拿去好!”唐大仓大着舌头直嚷嚷。
田氏如今因着唐秋月也在,胆子壮了不少,只是姑爷也在,却是不好让秋月丢脸,只能撇撇嘴,不再说话。爬上她的那张木板床,拉过被子,就睡去了,不再搭理唐大仓。
唐大仓看着田氏的眼里就只有银子,心下微冷。
这隔壁的就是唐秋月住的,听着唐大仓屋子的响动,双脸微红,万幸地是天黑了,严之初也瞧不出啦。
“今儿个我跟二婶他们提了,让春兰的小闺女,说给小善,可是被拒了……我家小善有啥不好的!哼,没眼力……”唐秋月想起这事儿,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严之初猛然睁开眼睛,“你怎么会提这事儿,来时你都没跟我说这……”
“我也只是想着随口提一提,这事儿要是能成就最好……没成想二婶会一口拒绝,还说什么她只是姥姥,可当不得夏家人的主儿!”唐秋月撇撇嘴,就依着唐家的势儿,还能有夏家人不依的?
严之初又闭上了眼,“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打这些主意,如今你二叔家,咱以后的小善可是离不得他们提拔一把,我这辈子是不想了……”
唐秋月有些急了,“我还不是想着,依着唐家人疼闺女的那种劲儿,春兰定然也是极疼闺女的,春兰当初可是有大把的嫁妆,这小雨就算是一半,也要比一般人家好上了不少了……”
“唉,是我没用,只是个穷秀才,没让你跟小善过上好日子……”严之初悠悠地叹了口气,有些自责。
唐秋月急道:“相公,我哪是这个意思,这日子我很知足了,我是个没用的,都靠着你坐馆,我以后都不想了,小善的事儿以后都你做主就成了……”
严之初伸手握住唐秋月的手,“急什么,我也没怪你,以后心里有数有成了……”
“相公,你想下场吗?要不我跟二婶说说,这事儿是好事儿,二婶定然不会拒绝的。”唐秋月犹豫了会儿,才开口说道。
严之初摇摇头,“我自个儿有多少斤两,我清楚……真的不是这块料……睡吧,明儿个咱就走吧,岳母的事儿咱管不了,岳父根本就不愿意听……”
“嗯,来了一趟我也放心了……”唐秋月也觉得没趣,还不如在自家院子里过得自在,村子里的人都对他们夫妇俩,恭敬有加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