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落银平时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如此无语,干脆就道:“茶庄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晚辈就先回去了,来日得闲再来陪徐老爷喝茶说话。”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以为徐朗之定不好再多说什么。
却不料他说道:“叶师傅莫急,老夫还有件事情要征询征询叶师傅的意见,叶师傅听完再走也不迟。”
落银心知,这恐怕才是今日让她过来的真正目的。
“晚辈洗耳恭听。”
“叶师傅生性聪慧,做事进退得体,一直深得我心。这几日我就在想,若是折清的内宅能有叶师傅这么一位知进退的,未尝不是件好事。”
落银听到后半句,不禁变了脸色。
徐朗之竟然将主意打到这里来了!
可真是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强压下心头的不满,落银答道:“徐大哥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不是我能配得上的,徐老爷厚爱,晚辈心领了。”
徐朗之觉得她这是在以退为进,欲拒还迎。
眼中闪过一抹轻蔑的笑,他含笑道:“叶师傅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我徐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从不会因为家境而看轻别人。”
说的真是好听。
落银再次刷新了对徐朗之的看法。
“我会同时再替折清纳上几房妾室,所以届时服侍折清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只需安心做好茶庄里的事情便是。”徐朗之认定了落银会答应,已经开始说起了成亲后的事宜。
落银听罢直接就被气笑了。
让她为妾,恐怕徐朗之都觉得她不配吧?不过是想借此将她紧紧的拴在徐家罢了。
见过自私的,却没见过自私的这么自以为是的。
“叶师傅若无异议,找个时间,老夫让人请令尊过府一趟。”虽然是询问的话,但徐朗之的口气里并无半分不确定。
落银默然了片刻,抬起头来与徐朗之对视着,微微笑道:“我想徐老爷可能没听明白晚辈的意思,我方才说的是,徐老爷的厚爱,落银心领了。”
她格外咬重了‘心领’二字。
徐朗之的脸色渐渐变了。
“叶师傅,老夫是看重你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莫要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他语气里含着讥讽,“放眼京城,能比的上我徐家的,又有几家。”
“徐老爷说的是,我出身是无法跟世族小姐相提并论,所以我也未曾想过要嫁入像徐家这等高门。”落银唇边仍然挂着些笑,却是越来越飘渺。
“难不成你还想坐上正妻之位!”徐朗之仍旧认定她是在以退为进,横竖的想,也只能想到这么一种可能。
此刻,落银真的觉得跟徐朗之是两个世界的人。
与其说是气愤,倒不如说是觉得好笑。
“晚辈要说的已经说了,至于徐老爷怎么想,晚辈无法左右。”落银起身揖礼,道:“晚辈先行告辞。”
徐朗之气的瞪大了眼睛。
见落银真的转身要走,他拍案道:“你给我站住!”
落银止步,却没有回头,冷声问道:“不知徐老爷还有何吩咐?”
“如此无礼,难道就是我徐家茶庄教给你的规矩吗!”徐朗之怒声质问道。
“徐老爷言之差矣,这是我个人的处事作风,与徐家没有干连。而我自认为,我只是在徐家为工,而非是签了死契卖身的奴婢,所以任何与茶庄内无关的事宜,徐老爷无权过问,还望徐老爷自重。”落银一席话说罢,再不做停留,径直扬长而去。
她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任人侮辱。
落银走后,徐朗之气的砸了一地的东西,“她算个什么东西,给她三分颜色真的认为自己了不得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真是狂妄至极!”
厅外的丫鬟面面相觑。
这位叶师傅,也真的是有胆量,竟然敢这么冲撞老爷,而且,嫁给少爷为妾,哪怕只是个通房,都是她们渴求已久的,少爷这样的惊为天人,怎会有人不喜欢呢……
疾步出了徐府之后,落银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巨石,又闷又沉。她向来抵制别人自作主张来安排她的以后,更何况是婚姻大事。
她对徐折清自然是谈不上反感的,只是拿他当朋友和兄长看待罢了,而且,她要的爱情和婚姻,是必须建立在彼此从一而终的前提上,如果得不到,她宁愿选择一个人孤独终老,也不要与他人分享夫君。
但她现在想的是,徐朗之怎么会突然动了这个心思,徐折清知不知道?
他肯定是不知情的,不然依照徐折清的性格,断不会让徐朗之这么做,因为徐折清向来尊重她的意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