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名实姓。不过,好吧,这种事夏尔也不是特别在乎。
“这就是你带过来的朋友吧?”子爵突然看向了还坐在桌子边的两个女孩子,问梅丽莎。
她们看上去好像不太适应这种状况一样,这时才有些局促不安地站了起来向三个男人行礼。
“嗯,她们是我的后辈,刚刚才进歌剧院没多久呢,今天我才带过来,帮她们见见世面……”梅丽莎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着两个青年人。“所以,先生们,你们可以定要想想办法,帮一帮这些可怜的孩子啊!”
原来。这位小姐是歌女出身啊。难怪!
不过,现在这位梅丽莎-杜罗小姐现在应该已经是被子爵看重。给包养起来了。按照这类人的行话来说,应该是“上岸”了。
这个年代,歌剧院的歌女们当然还经营一些副业了,难怪当时迪利埃翁子爵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原来是这样……不过说到底,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歌女们不还是在经营这些副业?只是价格上有些差距而已。
一想到这里,夏尔心里头释然了。
然后,他从善如流,和阿尔贝一起坐了下来。
而他们两个旁边,各自有一个女孩。不过。看样子确实还是出道不久一样,连话都不大敢说一样,只是给夏尔倒上了酒。
然而,即使生涩。即使有些害羞,她们仍旧越往夏尔身上靠拢。
梅丽莎-杜罗已经成了她们眼里的光辉榜样,在傍上了一个大金主之后,她已经有了一套漂亮的住房,还有豪华的家具,一套银餐具,还有每月两千法郎的零用,一辆单匹马拉的小车——虽然是租来的,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地加在一起,又怎么能不让梅丽莎成为歌女们眼里的女英雄呢?又怎么能不让她们心起艳羡然后想方设法要效法呢?
尤其是在迪利埃翁子爵飞黄腾达成为部长之后,梅丽莎在她的后辈歌女们的眼里简直就成了个半神,人人都对她又羡又恨,而能得到部长青睐,亲自带回家里的客人又能差到哪里去呢?她们自然想方设法要靠近了。
不过,夏尔却没有那么配合,他并没有对旁边的女孩做什么,只是陪着子爵和梅丽莎聊天而已,因为他还是记得夏洛特的威胁的。
旁边的那个人就不同了,夏尔眼尖地瞟见阿尔贝在暗暗动手之余,还将自己的名片给塞到了那个姑娘的口袋里,逗得人家脸都红了。
这家伙!夏尔苦笑了一声,然后又喝下了杯酒。
他没有想到,他的表现,也被迪利埃翁子爵给看在了眼里——而这其实也正是他今晚带夏尔过来的原因之一。
“果然,这个人挺正派,不像我。”他心想。
配得上玛蒂尔达。
几个人一直聊着天,说着说着,梅丽莎突然感叹了一声,“哎,我能碰到先生,那真是太有福气了,在吃了那么多苦之后。”
“吃苦?”阿尔贝配合地问了一句。
“是的,我也年轻过呀,先生!”梅丽莎-巴罗小姐点了点头,悲伤地感叹了一句,好像有些不堪回首似的,“年轻姑娘往往给自己创造崇高美好的形象、非常理想的形象;对男人、对感情、对世界,给自己编造一些虚无缥缈的幻想;然后她们天真地把幻想出来的完美品性赋予某个人,认为那个人就是理想中完美无缺的化身,并且坚信不移。她们在自己选择的男人身上爱的是这种虚构的造物。但是后来,当她们所美化的假象、她们的偶像因为真正接触后而变成面目可憎的玩意儿时,她们想摆脱不幸已经来不及了……”
“看样子您是被哪个作家或者画家伤透心了,可怜的小姐!”阿尔贝感叹了一句,“还好有德-迪利埃翁先生拯救了您!”
“是啊,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先生的谢意!”梅丽莎重复了一句,简直好像是在歌剧中的咏叹调一样。而且,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的脸红扑扑的,比往常还要更加好看了些。“他给了我一切,我一定会用我这一生来回报他的……”
这位前宫廷侍臣,找情妇的时候,毕竟眼光不凡。
“你现在已经在回报了啊,”迪利埃翁子爵笑眯眯地又抚弄了一下她的头发,浑然不顾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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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我真看不出来,你现在已经无趣到了这个地步!”出租马车上,阿尔贝夸张地感叹了一句,“就算是想跟夏洛特结婚,你也没必要这样啊!”
这一场私人宴会结束时,已经到了深夜时分了。
“我只是觉得没意思而已……”
“也对啊,确实不好看,没有梅丽莎好看。”阿尔贝点了点头。
“你觉得梅丽莎怎么样?”夏尔突然问。
“朋友,以我的经验来看,”阿尔贝虽然表面上嬉笑,但是眼神倒是十分郑重,“这种女子,平时虽温柔如鸽子,狠毒起来可会较之罗伯斯比尔也毫不逊色,可怜的德-迪利埃翁先生还尽以为自己把人家拿捏住了,可叫我看啊,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可是他!我敢说,我们的部长大人迟早得在这女人身上吃点儿大亏。”
“哦,是吗?”夏尔耸了耸肩,“管他呢。”
“是啊,管他呢!”阿尔贝也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