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您解决的问题都已经被解决了,剩下的我都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很好,辛苦你了,玛丽。”夏尔点了点头,仍旧温和地笑着,“我会用足够的报酬来回报您的辛劳的。我说过,您是我的合作者。”
他这句夸奖是自内心的。确实。他对这个助手很满意——一个有脑子,很低调。又从不用无聊的道义观念阻碍行动的助手,确实是最符合他需要的那种助手。
因为难得地被夏尔用“你”和“玛丽”来称呼,玛丽不禁睁大了眼睛。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先生,能够为您这样的杰出人才服务,是我的荣幸。”
“就算您这么夸我,我也不会为您涨薪的啊。”夏尔笑着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然后站了起来,打算回去休息。
但是,他现,玛丽还坐在那里,好像有些犹豫的样子。
“怎么了,玛丽,还有什么事吗?”好奇之下,夏尔又重新坐了回来。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啦……”玛丽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期期艾艾地一直说不出来。
“到底什么事?”夏尔微微有些奇怪了,“不用犹豫了,告诉我吧。”
似乎是得到了夏尔的鼓励一般,侯爵小姐终于下定了决心。
“是关于芙兰的事情。”
“嗯?什么?”夏尔连忙追问。
“就在前几天,芙兰跟我说她要去见个朋友,然后让我带着她出去了……”玛丽有些不安地看着夏尔,“我看她态度坚决,所以就照办了。”
夏尔静静地看着玛丽,一言不。
“结果……结果……带出去了……之后……”玛丽在这种视线的压迫下,愈不安了,话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年轻人的家里……然后告诉我说那个人是她的朋友……接着……接着他们聊了好一会儿……先生,您知道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吗?”
夏尔仍旧没有说话。
“先生?”玛丽鼓起勇气问。
“男的?”夏尔终于开了口。
“是的,是男的。”玛丽点了点头,“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不对劲……”
“所以,您想要告诉我的情况就是——您把我妹妹,带到了一个青年人家里?”夏尔低声问。此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生硬,表情有多么冷漠。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真的会死的!
在巨大的惊恐之下,玛丽感觉心脏都要停跳了一般,她现自己之前最担心的事情生了。
“我当时不知道情况啊,只是芙兰跟我说她要去见朋友,我以为……”她连忙为自己辩解起来。
“那么当时您为什么不直接拉她走?”夏尔冷冷地问。“就让她见了?”
“当时我以为您知道这个朋友是谁,没准儿还是您的朋友呢。”玛丽小声回答,“不过您放心吧,我当时一直呆在他们旁边,没有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一直在谈论芙兰的艺术品评论而已……”
“您想用这种话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吗?还是愚蠢?”夏尔慢慢地站了起来。
夏尔的影子盖到了玛丽的头上,她只感觉有一种全身麻痹般的无力感,就好像在猎豹面前的羚羊一般。
如果真的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就要完了……少女在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先生,您也要讲道理啊!”她闭上了眼睛,大声喊了出来,“为什么您要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是她一定要这么做的,这难道能怪我吗?”
她的尖叫声,终于惊醒了夏尔。
夏尔又重新坐了回去。然后,繁杂的思绪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玛丽刚刚说的这些事,完全击碎了他之前的好心情,一瞬间的恼怒让他几乎丧失了理智。他无意识地扫了玛丽一眼,现对方现在还残留着惊恐,脸色红,眼角甚至还有泪光浮现。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夏尔心里突然出了一声叹息,因为他平生最讨厌的是迁怒于人——从玛丽的描述来看,这确实不是她的过错。
说到底这是过错吗?
如果是21世纪,女孩子跑去见朋友——哪怕是男性的——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吧?
不,即使是在19世纪,社交场上这样的事情也比比皆是,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恼怒呢?夏尔满心疑惑。
好吧,不管怎么说,妹妹突然多了一个不知道根底的朋友,总归不是一件可以让人放心的事。
“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片刻之后,稍微定了定神的夏尔,勉强地问。
“伊泽瑞尔-瓦尔特……”玛丽依旧畏畏缩缩地看着夏尔,然后将那天所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夏尔。“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将他的住址也告诉您……”
“原来这人还在我的手下工作啊,还真是巧呢。”夏尔点了点头,然后眼看对方如此不安的样子,于是就笑着安慰了对方一句,“好了,别这么紧张,您知道的,我是一个脾气很温和的人。”
接着,他再次站了起来,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对方眼角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他叹了口气。
“……没关系。”玛丽垂下了头。“您也只是担心芙兰而已。”
脸上微微传来的触感,让她感到了一阵如释重负,因为接下来再生什么,就不用她来承担责任了。
芙兰,对不起,违背了你的嘱托,可是我也害怕啊……在一种莫名的对好友的愧疚之下,她在心里默念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您继续陪伴在她的身旁吧,有什么新的问题一定要告诉我。”夏尔的声音有了一些疲惫,“我先去休息下。”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