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而男奴们则更惨,只能徒步在雨水里跑着。这几辆车还是因为去年萧家全府从潮州迁来时所购置的,当时一共有二十几辆车,搬到这里之后陆续卖了十几辆,只余下了这八辆。饶是这样,也已经算是不错了,一般人家可不会有这么多载货的车。
而专门用作人乘的马车则有两辆,一辆是萧夫人和二姨娘乘坐,一辆则是萧子衿、萧子佩、萧子龙姐弟三人乘坐。至于轿子,这个时候最不实用,当然是弃之不用。
其实按萧子衿的意思,他们这几人完全可以挤在一辆车里,空出一辆马车可以再载些下人。而萧夫人若是再少带些东西再能空出辆货车,那么就不需要有人徒步了。可惜萧夫人即舍不下东西,又不愿意让下人愈矩坐进主人才配坐的马车里。对此,萧子衿也颇为无奈。毕竟等级之分是根深蒂固的,就算是下人们也不会因此而埋怨主人的。
这一番事情折腾下来,萧子衿也颇感疲惫,坐在柔软舒适的车厢里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
萧子龙凑了上来,笑嘻嘻地道:“二姐,你真是好本事。方才那场面连大娘都镇不住,你三言两语便全解决了。”
自从三姨娘死后,萧子龙对萧富海、萧夫人的态度完全变了,倒开始和萧子衿亲近了,时不时的还会到寒香院来找她说话。几次接触下来,萧子衿觉得这个弟弟虽是被惯出了一身少爷脾气,且又有些势力眼,但本性倒不坏,再加上天生的血缘亲情,她也渐渐开始喜欢上这个弟弟了。有时会教导他几句,有时还会留他下来一道用饭。
萧子佩只微微一笑,虽说对萧子衿也开始另眼相看,但她到底性子沉稳,不似萧子龙这般随意。
萧子衿盈盈而笑,道:“你们从小都是主子,身边的下人对你们从来都是奉承惯了的,哪里知道下人们的私心和畏惧?说起来,这些下人们也是不容易,平常月银都有数,衣物也都有定量。到了冬天,那些畏寒些的人,想要再添件新棉被,就得提前攒许久的钱才能买几斤棉花弹床被子。你说,他能不心疼?一时叫他们丢下,必然不肯。
这些人大多都是低贱的,平常做些粗活,与大娘、二娘还有你们接触得少,虽也知有主子,但真正惧怕的还是天天管束、时常打骂处罚他们的小管事。所以用这些管事来约束他们,是最有效,也是最快的做法。”
萧子龙方才只见到萧子衿几句话便让不听话的下人们乖乖听话,只觉得这个二姐颇有些手段,但却不知其理。现在听萧子衿慢慢分析开来,更是对这个二姐颇为佩服。
萧子佩听完,默默地咀嚼着当中的道理。只觉这个二妹虽然自小过得凄惨,但就是那番经历反倒让她心智更沉稳、老练,这点自己是远远不及的。
萧子衿对又萧子龙道:“子龙,你虽还小,但许多事情你也该慢慢地知道了。将来整个萧家都要交到你手上,人情事故以及各类应变上的事情你都要好好地记下。凡事切不可只看表面,更不可以貌取人。你可明白?”
萧子龙慎重地点点头,默默地记下了二姐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若是别人教些什么,他总是不耐烦听,偏萧子衿说的话,他就觉得特别中听。若是三姨娘在天有灵,也不知是该欣慰呢,还是该恨。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