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天了。
出于对选秀的重视,以及对萧子衿寄予的厚望,萧富海显得很大方。
萧子衿的随身衣服,全是先前新做好的,四季衣服各四套。翠玉手饰两套、纯金手饰两套、珍珠手饰两套,各色钗子、头饰足有整整一个匣子之多。前一晚,萧富海还特意给了萧子衿足足一万两银子,以供她将来入宫打点时使用。
上次水患一事,让萧家损失颇重,萧子衿也不知道萧富海如今花了这么大手笔,是不是已经把萧家给掏空了。但是在萧富海眼里,这是绝对值得的,他还全指着萧子衿能当上宠妃,他也好混个国丈当当,如今花再多的钱,将来也能赚得回来。
临走这天,萧子衿需要先拜别了父母。父,自然指的是萧富海,而母亲嘛,因她已过继到了萧夫人名下,所以母亲只能是萧夫人。
萧富海细细地叮嘱了许多事,仿佛真是个慈父,舍不得女儿。而萧夫人,也因从此再也不必时时见到她,而欢喜不已。所以今天也极为难得地给了她不少的好脸色。
等到了萧家大门的时候,二姨娘、萧子佩、萧子龙也都出来相送。
萧子龙泪水挂脸,抱着萧子衿的胳膊恋恋不舍地抽泣着。在他看来,自生母三姨娘死后,也就萧子衿这个二姐与他走得近,眼下连她也走了,今后这个府里怕是要更冷清了。
虽是姐弟情深,但到底是男女有别,萧富海连忙叫人把萧子龙拉开,训斥道:“你二姐已是圣上的人了,你又年纪不小了,如此拉拉扯扯的,叫外人瞧见成何体统?”
萧子龙对父亲的话充耳不闻,只顾向萧子衿道:“二姐,你去了可还回来?子龙何时还能再见到你?”
这众多送行的人中,或是因利益而装出不舍之态,或只是冷眼旁观,唯独只有这个弟弟,倒是有几分真情,惹得萧子衿心里也有些难受了起来。她抬头,望见那书着“萧家”二字的匾额庄严地挂在大门上,而那一门之隔之内的是她曾经深恨,却又无比熟悉的“家”。她也曾无数次想过一走了之,逃离这个冷漠无情之地。可是如今,她不知道此一去,今生是否还能回得来。
望着这个弟弟,萧子衿只能苦涩地摇了摇头,沉默不语。她实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大人,该走了,否则时辰就要晚了。”护送的人已经在向萧富海发出催促。
萧富海揉了揉眼睛,挥了挥手,道:“走吧,走吧。”
那一瞬,萧子衿恍惚看见这个一直让她怨恨的父亲的眼眶里似乎也流出了泪。
是真的不舍?还只是作戏给人看?
萧子衿分不清,也无暇去想,她转身在婢女的掺扶下登上了马车。
车门关上时,在一连串震耳而又欢快的鞭炮声中,马车缓缓驶动。
那震耳的鞭炮声在车后,与萧家大院一起,渐行渐远。从头至尾,萧子衿都没有探出车窗,去回看一眼。
前途漫漫,道阻艰辛,容不得她回头,无论是粉身碎骨还是荣华富贵,她都只能一路向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