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捏了捏,然后悻悻地垂下头。
邢沅泡了一会儿,我见水凉了招呼她,“水凉了,起来吧,别冻着。”
再拉她起来的时候,她已经使用力气,我没那么吃力了,帮她擦干身体赶紧抓过棉被裹上。
她苦笑着看向我,“皖晴...”她声音沙哑又轻又细,“只有你对我好。”
“好什么好,要是我...呸呸呸!”我啐了几口,对于自己胡扯严重鄙视。
自己有了忙碌的理由,不像以前那么消极了,连孟燕的笑容也多了,我似乎变得很油嘴滑舌起来,真有点疑惑是不是以前的自己就这样!
“今夜我陪你睡,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都会好起来了。”我安慰她,又小心避过那件事,希望她能早点走出来。
“我本是他的妾侍...”邢沅突然说起从前的事,难道是伤心过度?我竖着耳朵继续听。
“伺候他起居实属应当,却不想他因权力把我送人...”邢沅流着泪,嘴角扯出一股子难以言状的苦笑,“那时候我已怀身孕,为他生下一子...既然他做的那么决绝,为何还来扰我?为何这般对我...”邢沅语气平静,却听的我心绞痛。那个男人真真是无耻之极,竟把她送人?我攥紧拳头,真是不敢相信世间有这般薄情负义的男子,别让我抓到他!
邢沅说的累了,声音越来越小,我看着她,心疼她。
“孟燕,帮我把被子抱来吧。”我走到门边朝外面守着的孟燕招呼道。
“好。”他答应,不一会儿就抱着被子跑回来。
“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还想说‘谢谢’,但说多了怕显得矫情,我让他早些回去,然后心里默默记下了他的好。
在邢沅的院子陪了她几天,确认她神情恢复才回到自己的住处,我赶紧洗了个澡好好睡一觉,邢沅的睡性极低,我稍稍翻身她都会被惊醒,于是这几天对我来说真是折磨。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我穿好衣服神清气爽地推开门,孟燕正在院子里拔胡萝卜。
我朝他招呼一声,“孟大侠,早!”孟大侠是我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曾豪言手刃那个伤害邢沅的男人。这外号他起先反对,但后来听习惯了,还多少增强了虚荣心。
“还早?如果你不醒,我就打算一个人吃晚饭了。”孟燕嘀咕着抬手遮了遮西斜的太阳。
我干笑两声,刚刚睡醒猛着了,有点不便东西,想起隔壁的邢沅,我问道:“邢沅她怎么样?你有没有去帮她担水?”孟燕是我们两个人的苦力。
“她说上山求几本经书抄抄,一早就去了,估计也该回来了。”孟燕讪讪,继续拔萝卜。
“哦~那我一会儿去看看她。”我走到孟燕身边帮他干活,“孟燕,今天吃得了这么多萝卜么?”这才我们已经足足拔了一小筐。
“姑娘给我的银子快用完了,我琢磨着买点萝卜换些米和蛋。”
“用完了?”来这地方已经六个月了,我身上的银子本来就不多,这些日子又给邢沅大补一通,自然见底了。
“还有一些。”孟燕吱唔一声。
我向来不喜欢管钱这些琐事,孟燕是个细心的男人,他会把支出都记一一下来,有时候主动拿给我看,但我实在是不感兴趣。
“这萝卜值钱么?”我边拔,边问他。
“这一筐估计能换两斤米的。”孟燕拔起一棵甩掉泥巴,比划给我看。
“两斤?”
我皱眉,两斤米也不够吃几天吧,要是吃没了再卖什么?除了胡萝卜就剩豆角这些看着就不值钱的青菜了。
“我会想办法的。”孟大侠怕我担心,忙担保。
他会想什么办法啊,一个武夫,难道要给人耍大刀?唉~我暗暗责怪自己一直好吃懒做,好逸恶劳!
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出些办法,不能让孟大侠跟着自己喝西北风。
我没有回应他,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现在真的一点主意都没有。吃过晚饭,揣了两根胡萝卜朝隔壁走去,邢沅她很喜欢种花,院子里没种青菜,她每日的饭菜还是吃寺里送来的,而且她算是真修行,不碰荤腥。
我见大门还关着,就使劲敲了敲,没人会回答,心有点荒,我忙跑回去叫孟燕,“孟大侠,快来。”
孟燕听声音跑出来,可能是跑的着急了,手里还攥着一根挂着泥的胡萝卜,“皖晴姑娘,怎么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