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对,同周冉对视一眼,也顾不得许多,忙扑上去一把拉住了钱良的胳膊,惊呼着劝道:“钱大叔快消消气!钱仁身上本就有伤,您再打出个好歹来,可让我们姑娘怎么做人?”
一直忍着火气没吭声的墨竹恨得直磨牙,脑子里火烧火燎的,满眼都是暴躁的火气,若不是被朱槿拉着,早就忍不住跳了出来。这会儿见朱槿去劝人,墨竹哪里还忍得住,狠狠地剜了钱二一眼,扑上去就扯住了钱良的另一只胳膊,朝院子门口处的魏俊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扶出去!若有个好歹,外头那些小人还说我们姑娘刻薄!”
魏俊被这阵势吓得愣了一瞬,听得墨竹这声吼,下意识地瞄了眼周冉的脸色。见周冉神色无奈地点了点头,魏俊勉强松了口气,忙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抬手招呼了两个才刚总角的小厮,飞快地奔上来,一左一右架着还在哀嚎的钱二小心地往外头挪。
才刚转身,周冉忙又叫住魏俊嘱咐了一句:“先送去同和堂,请安神医开服药,可不能落下病根了。”
魏俊忙转过身唉一声应了,这才跟着出了院子。
见小厮架着钱二出了院门,朱槿微微松了口气,朝墨竹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放开了钱良,神色赧然地作揖请罪道:“先前是我两个莽撞了,还请钱大叔勿怪。”
不等钱良铁青着脸答话,一旁的周冉又苦笑着骂了两人几句,朝钱良摇头叹道:“钱叔也别气了。钱仁这年纪也不大,少年人多少会淘气些,就是一时犯了迷糊,不过好生劝解着便是。哎,他伤得也不清,今儿我就不留钱叔了,您好歹跟着去看看吧。父子之间,哪有解不开的仇?耐心劝解他几句就好,也犯不着喊打喊杀的。”
周冉的声音很轻,语气柔和,却听得钱良眼皮一跳,不自觉地打量了周冉一眼,心思转了几圈,眉头却皱得更甚,沉默了片刻,才拱手朝周冉道了谢,告辞出了院子。
等钱良转过垂花门不见了踪影,朱槿才慢慢吁了口气,同墨竹对视了一眼,迟疑地瞄着周冉的脸色,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问道:“姑娘……”
“没事儿!”周冉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地笑道,“闹了这一场,我倒觉得饿了。墨竹快去厨房看看汤婶子的饭菜做好了没有,赶紧端了上来。朱槿也去外头看看,让魏俊几个好生送了钱叔和钱二回去!”
墨竹眨了眨眼睛,揣着满肚子的疑惑和还未歇下去的怒火恼恨地磨了磨牙,却没敢在这当头再问,答应着往厨房去了。
朱槿也忙应了一声,穿过垂花门往院子外头去了。
眨眼间,院子里又空寂了下来,一直沉默着地赵毅看了周冉一眼,目光暗沉地盯着院门口,突然出声道:“钱叔有些不对劲儿!”
“嗯,我知道。”周冉脸上的笑意散了些,眉间掠过一丝苦笑和无奈,良久才微微叹了口气,低声叹道:“钱叔做事向来粗中有细,往常也不会气急成这样。他这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