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一时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他点了点头,“是的,今天这一切我早就想过了,这几年,谢谢你。”
“不必。”
殷少又看了安然一眼,见她始终不愿回头,有些颓然的低下了头,和那病弱青年,一起离开了。
许久之后,安然才转过头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圈微微有些红。
可是,即使如此,安然依旧站在原地,唇抿的紧紧的,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真的讨厌欺骗,纵然心如刀割,她也绝不原谅。
殷少和那病弱青年离开之后,安然在会客厅站了许久。
零已经给墨言汇报完,安然与灰衣男子所有的谈话,墨言的神色极其不好看。
他轻轻的说道:“对手,是我吗?”
“竟然想要蛊惑安然接手他的势力,与我为敌,妄想!”
零深深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墨言漆黑的眸中明亮惊人,杀意凛然,又莫名激动,“这是一个很久远的对手了,也是这么些年,我们遇到的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对手的人,懒了许久,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一年,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做的到吗?”
零应道:“是!”
墨言闭上了眼睛,将眸中泛起的神采全部压下,许久之后,他才再次睁开双眸,一双眸已经淡漠平静,恢复如常了。
“安然那里如何了?”
壹道:“殷少离开,小姐与他划清界限,不再往来。”
墨言眼神微微一缩,用力抿了抿唇,手也微微收紧。
安然最终还是没有原谅他。
没有原谅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殷少的欺骗。
墨言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揪到了一起,她说她最讨厌的欺骗,殷少这个她当做父亲看待的人,欺骗了她,她竟然能如此干脆利落的划清界限。
如果,是他呢?
是不是也是选择,分道扬镳?
墨言猛地闭上了眼睛,绝没有这一天!
安然在会客厅站了许久,终于将所有的难过都压了下去,这才抬脚一步一步走向了墨言的房间。
安然回去时,零与壹都已不在,墨言在闭目休憩,听到安然的脚步声,这才睁开双眸,看向了她。
安然感觉那一双眸,似乎有平日有些不同,只是仔细去看,却又没有发现什么。
以为只是自己多想了,她走了过去,笑了笑,“该拔针了。”
墨言看着安然脸上浅浅的笑容,心里竟然愈发的沉重,只是并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安然给墨言拔了针,刚将他的衣衫拢好,就被墨言伸手揽在了怀里。
“难过,就不要在我面前强装笑颜。”
那一刻,安然感觉到自己所有的伪装在一瞬间全部崩塌,眼泪顷刻间便落了下来。
“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骗我!把所有真相告诉我,不行吗?为什么要骗我!”
安然一声声的质问,听的墨言心口一阵阵的紧缩。
他不敢告诉她,他害怕一告诉她,她就会永远的离开他。
他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