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谦之都一脸担忧,急哄哄的叫人抬着他到了之后,元容才止住了哭声,道出了原委。
“我梦到了好多死人!流了一地的血!”元容话声还带着哭音,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个嗝,“阿兄阿姐还有我都死了!”
满屋子的人都禁不住大吃一惊,郑氏忙问道:“九娘可有梦到你们是怎么……的?”
于郑氏而言,她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若是真有,那些假造祥瑞的帝王们还能好端端的活着?远的不说,便是如今圣人当年起兵时,也还弄了个神兽白虎呢。但问题是元容何以会好端端的梦到这种事?
元容闻言便抬起头,眨了眨泪眼朦胧的双眼,刚张开口,却又打了个嗝,倒叫诸人无奈又好笑,偏偏还又不能笑。
“好了莫急,阿爹阿娘都在此看着你呢,你看看,你阿兄阿姐他们也都还在不是?”崔谦之不由安慰道。
元熙便伸手摸了摸元容的发顶,柔声道:“九娘,快说说,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东西,咱们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死呢?”
元容扭过头看了几个兄姐一眼,才撅着嘴道:“有人拿刀砍我们啊,留了好多血!护卫大叔们也都死掉了!呜呜……”元容拽着元熙的衣袖,埋下头又哭起来。
“拿刀?”屋中几人面面相觑了一回,便由元熙继续问道:“那你可是他们为何要砍我们?”
“我们要打尖住店……”元容低着头,手指头下意识的摩挲着元熙的衣角,“他们骑着马都冲进来啦,拿刀乱砍!所有人都死了!好吓人……”
本来几人是打算引导元容把经过说出来,再一一戳破,如此便不会让元容心里留下阴影,却不料竟然听见打尖住店这个词。
崔元靖心中一动,不由道:“九娘不会是梦到,我们在回长安的途中被砍的罢?”
“阿兄你怎么猜到的!”元容猛然抬头,一双大眼晶亮亮的瞧着崔元靖,随后又闪过一丝害怕,道:“对了,我还听他们说什么沙县,沙县是哪儿?”说着便扭头去看崔谦之。
对于小女儿而言,自是从小最疼宠他的阿爹最博学,有问题自然要问阿爹了。
崔谦之倒是没有被问到,反而是面色略凝重了些,手指蘸了茶水随手在几上划出几条线,道:“这是洛阳通往长安的官道,这是羊首山,此处为驿站,这里,”手指点了点位于两处驿站中间的位置,道:“沙县就在此处。”
“是必经之地,且我们一行人走得慢的话,是必要中途在沙县停留的。”崔元靖补充道。其实崔家阖家迁往洛阳时,其他人都记事了,崔元靖这一番解释,不过是说给元容听。
就在一家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老大夫来了,一进门就瞧见满屋子人,不由得嫌弃道:“你们家可真是能折腾,这样一个小娘子,怎么三天两头的生病?”言下尽是对做爹娘兄姐的鄙视,怎么连一个小娘子都照顾不好!
不过老大夫仔细瞅了瞅元容,又摸着元容的小胖胳膊把了半天脉,才道:“……小娘子啥病都没,怎么,你们是消遣老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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