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酒楼掌柜一听说东家要宴请朋友,立马就叫人准备上好的大雅间儿,亲自站在门口等着呢,却不料人来了,中间还带着一个小娘子,登时脸就抽了。
这可怎么安排呢?把小娘子单独放到隔壁去?还是让小娘子跟一帮子公子哥们凑一起?怎么看都有些不妥当。
“掌柜不必为难,我既然同阿兄一起过来,却没有单独避开的道理,在旁边为我单独设一几便可。”元容笑道。倒不是害怕独处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元容觉得,有自己在,这帮人灌酒的时候,许会温柔一些儿,别叫崔元靖喝的酩酊大醉才是。
不然到时候回了家门,崔元靖走路还打着弯儿,可不就要叫人看了笑话?之前也还罢了,大不了就是被训斥一顿,可如今二房三房都到了长安,他们兄妹代表的就是四房的脸面,万不能叫说没规矩。
掌柜得了吩咐,当即就轻松了,忙活着众人坐好了,又叫人及时的上了酒菜,才擦着汗出去,临了还专门叫了个人在一旁守着,好方便大家及时吩咐。
不愧是大酒楼,这酒菜水准不差,元容下筷子夹了块鹅掌放进嘴里,然后便点点头,这比不上烧尾宴却也差不多少了,怪不得那一位敢开这个口呢,果然底气够足。
阿江在一旁服侍着,又给元容倒了一杯果酒,略带浑浊的酒液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元容一边儿吃一边儿喝,可谓自在的很。
而那边的崔元珩就不那么自在了,大约真是顾忌着元容的缘故,程复生他们灌了崔元靖一轮酒之后便将矛头对准了崔元珩,这么一会儿功夫,一坛子酒就下了肚,撑得他肚子发胀,一动就感觉到酒水在肚子里晃荡。
“我说程二郎,你灌我酒作甚?我今儿可是输家啊。”崔元珩不开心了。
“输家才更应该多喝一些嘛。”程复生嘿嘿笑着,朝元容那边儿飞了个眼神儿,道:“要不你觉着,我们现在灌崔三酒合适吗?那小娘子……”说着还吧唧了一下嘴,才道:“不大好惹。”
崔元靖闻言失笑,才要说什么,便被程复生给阻止,道:“我知道崔三你定要为小娘子说话,你还是别开口了。孔夫子都说过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家小娘子既是小人又是女子,可不是最难惹的?”
众人哄笑,崔元靖不由得抹了把脸,回头就听见一个软软的声音道:“程郎君说的不对,若我这样难惹,你怎的还会在背后说我呢?”却是元容,此刻正端着酒杯走过来。
“诶,俗话都说了,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小娘子大可不必计较,最多回头你背地里多骂程二郎几句,要是还不解气,就扎他小人儿。”坐在程复生旁边的严郎君笑道。此君正是酒楼的正牌少东家。
元容不由黑线,扎小人儿这可是巫蛊,她哪儿敢啊,想后来秦王登位后,后宫里也有个妃子搞扎小人儿这一套,结果换了个三尺白绫吊死的下场,这还是受宠的妃子呢。
“严郎君说笑了,我可不会扎小人儿,只大不了以后进了富春女学,多跟程家小娘子亲近亲近。”元容笑道。
“瞧,我没说错罢?”程复生抚掌大笑道:“崔三,你妹子这么小年纪就伶牙俐齿的,将来长大了,定是个厉害的,你这个做阿兄的,可要头疼喽。”又扭头看王锦城,挤眉弄眼道:“王大,你可记着点儿。”
在座诸人都晓得崔家同齐国公家的那点事儿,纷纷心照不宣的笑起来,倒是王锦城没怎么放在心上,道:“我阿妹和小娘子处的可好咧,你就不用担心啦!我看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罢!来,饮了!”
砰地一声,瓷碗撞在一起,酒液洒出来,醇香四溢。
元容虽年小,却也跟着饮尽了碗中的果酒,便待回自己的席上去,却不意被人捉住了衣袖子,仔细一瞧,却是先前取笑她的严郎君。
此君生的俊俏,偏生喝的两颊绯红,倒是更添一分俏色,只见离了席,手指勾着元容的衣袖子,眨了眨眼睛悄声道:“小娘子,我这有个关于阿兄秘密哦,你要不要听?”大约是离得近了,一说话,便有酒气混着呼吸喷洒出来,弄得元容面上痒痒的。
元容不由得皱了皱鼻子,才道:“严郎君可是喝醉了?”心中却是腹诽道,看这厮眼睛贼亮贼亮的,说醉了谁信啊,那他既然说是秘密,大约是不会心口胡诌了,想到这儿,便有些蠢蠢欲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