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早不烧晚不烧偏偏这个时候!”只是年轻郎君却忘了,要不是萧承训被人折了胳膊,又不曾得到妥善照顾,发烧又有什么奇怪的?却怪起受罪的人来。
“郎君,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万一出了岔子……”从人不由道。这萧承训自然是活着才有价值,要是死了或者废了,到时候就算是太子也不会肯善罢甘休的好吗,后患无穷啊。
“那还啰嗦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年轻郎君忍不住咆哮起来,待看见有过路人不由得往这边瞧,还怒瞪了人家一眼:“看什么,还不快滚!”这番大失风度的所为叫一旁跟着的从人也忍不住心里嘀咕。
不过大夫还是要看的,免得萧承训半路上挂了,到时候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但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以免被人瞧出不妥来,当即便在附近找了个客舍,又派了个会说话的去请大夫。
却说元容在外晃荡了半日,略有些饥肠辘辘了,又怕被人瞧见将自己抓了去,不得不找了个地方藏着,本打算等天黑了再出来寻些吃的,却不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当即心里一震。
扭头去瞧,却看见一行人下了马车,竟朝她所藏身的地方行来。元容看着打头的那人,几乎只一眼就肯定,那年轻郎君就是在大宅里开口嫌弃自己多余要求卖掉自己的那人!莫非是来此抓她的?
不对,他既然要卖掉自己,说明自己于他无用,又如何会来抓她?是以元容便留在原地没动,却最终发现那一行人竟是走进了旁边的客舍,还听那人继续道:“快把人抬出来!”
人?什么人?元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比自己还倒霉的萧承训,当即便大着胆子去偷偷瞅了一眼,虽然不能看见脸,但元容却觉得那必是萧承训无疑,竟然叫自己无意中碰上了,真是天意!
元容此时还不知道已经有官兵入了镇子,正发愁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看见有人拽着大夫匆匆下了马车进了院子,料想该是萧承训出了岔子,当即一个着急。不急不行啊,萧承训同她好歹是难友,总不能见他出事而不管罢?
且更重要的是,元容觉得自己必能熬过这一劫,可要是自己平安无事的回去了,萧承训却完蛋了,说不得太子和太子妃就能迁怒到自己身上来。元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崔氏的立场。
该怎么办呢?元容不由得有些发愁,如今靠她自己必定是不行的了,可是靠旁人的话……就只有官府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若是找上门去,会不会被人当做胡言乱语给打出来?
“不管了,好歹要试一试,总算是尽心尽力,也问心无愧了!”元容一边想着一边出了藏身的地方,便朝大街上跑去。
要说元容虽然这好一通折腾,但除了身上的配饰全都被人拿走以外,竟是并不多么显狼狈,当她擦干净脸蛋往街上这么呢一站,便有好心人当即上前来问:“小娘子可是迷了路?”
元容正在想要怎么哄得眼前这人送自己去府衙时,便听得前方一阵喧嚷,凝神一听,却是官府张贴的告示,却是寻人的!
当即大喜,便也不管旁人了,只从人群里钻了进去,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直接抓着那张贴告示的胥吏,指着墙上的告示道:“这上面说的小娘子便是我了,我有十万火急之事,你快带我去见主事人!”
那人却是一愣,见得元容略微寒酸的模样,毕竟身上值钱的物事都没了,只剩下一身儿衣裳,布料也不是张扬的那种,便有几分犹豫,乃沉声道:“小娘子莫要胡言,这事可了不得,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哎呀你怎的如此啰嗦,我说是就是了,骗你作甚,快带我回去,耽误了大事你可担不起!到时候叫我阿兄多赏你一贯钱便是!”元容又是威胁又是卖好的,终于成功叫那人点了头带她走。
“好吧,只是若小娘子乃是虚言狡诈,到时候惹怒了贵人,我可管不了你!”那胥吏又忍不住告诫道。
元容连忙点头,虽然不知道来的是谁,也许不会认识她,但她能肯定,如今朝中怕是没有别的什么能比得上萧承训的失踪更挂人心弦,何况还搭上一个被圣人喜欢的小娘子?她相信不管主事的是谁,总有人知道她的。
然而就在此时,元容却忽然心有所感一般的,猛然回头瞧了一眼,却看见了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