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提出的意见倒是中肯,但问题是,如今临近年关,各处都忙,哪有这时候办什么宴会的?
何况安乐公主才闹了一场大笑话,接着又没了儿子,怎么说都有些晦气,如今却要再出风头,这不是明摆的招惹人说嘴么。
圣人寻思了一下,他倒是有些无所谓的,便看向秦王道:“你意下如何?”
秦王心里一喜,道:“安乐如今恐不太合适,不若交给王妃主持罢?”如此一来,倒也不怕旁人捣鬼了。
然而听到安乐公主耳中,却以为秦王对她有所不满,当即心中不喜,抢道:“二兄可是忘记了,如今这时候,阿嫂必也忙的分不开身,二兄这岂非是为难阿嫂?更何况——”安乐公主掩口一笑:“阿嫂对那崔九娘颇为喜爱,若是阿嫂来主持,恐怕难以持正呢。”
秦王面色一肃,安乐好歹也是皇家女儿,能不知道他儿子的婚事王妃是做不得主的?给儿子娶崔氏女本就是他的决定,安乐却攀扯秦王妃,分明是居心不良,难道她早就跟太子站到一块儿去了?
却听安乐公主继续道:“这件事本就是我先提起的,阿爹就允了我罢,总也得有始有终不是?若是二兄觉得此时不妥,那边等到年后开春再办,二兄放心,我如今正为二郎斋戒,到时这一身晦气必然已洗净了。”安乐公主说着,已然红了眼眶。
圣人女儿不少,然而最疼爱的长乐公主不是爱撒娇卖痴的性子,余下几个小公主都对圣人颇为敬畏,也不讨圣人喜欢,因此圣人倒是很吃安乐公主这一套,见她提起了伤心事,心下一软,便不由的松了口:“也罢,就交给你。”
“阿爹!”秦王很不高兴的唤了一声,想要劝说圣人改变主意。
“二弟无须着急,”太子笑着开口打断秦王的话道:“我们家二郎还未娶媳妇儿呢,便是等到明年开春,也耽误不了三郎娶亲的,毕竟三郎的媳妇儿将来也是王妃之尊,还是要仔细探查为好。”
“好了!”圣人眼神一闪,沉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二郎不必再说。”圣人一摆手,便是不打算再更改主意的态度,秦王心里有些发堵,而太子则是眼中有几分轻松愉快之意。
搅黄了我的事很开心吗?秦王嘴唇瘪了瘪,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没好气的白了太子一眼。
太子目的达成,看见秦王的表情更是心中愉快,然而嘴唇才刚刚翘起,就见圣人又看向了太子道:“说起来,二郎和陈氏女年纪也不小了,婚约既定,明年春就成婚罢,我会令礼部负责此事,你不必太操心。二郎成婚后,才好办三郎的事。”
太子翘起的嘴唇瞬间就瘪了下去。他儿子对这门婚事很不满意,心里很有抵触啊,这会儿强制他成亲……太子抬手摸了摸鼻子,罢了,回头还是让大郎去跟二郎谈罢,有大郎在,那臭小子翻不了天。
圣人在秦王府溜达了一回,吃了一顿饭,带走了一个厨子,便又裹着太子带着大队人马回了太极宫,徒留下秦王站在风中相送的萧瑟背影。一阵风寒风吹来,却是叫忘了穿披风出来的秦王忍不住抖了抖。
秦王妃从随从手里接过披风给秦王披上,柔声道:“二郎,圣人已经走远了,我们先回罢?”
圣人带着太子亲往秦王府上游玩,相谈甚欢还一起吃了顿饭,这表明什么?纵然秦王府素来行事低调,但圣人大张旗鼓的来,大张旗鼓得走,看见的人很多,于是这消息也很快就传遍了长安,主流猜想便认为这是圣人依旧爱重秦王,太子和秦王兄弟情深的表现,所以什么暗流涌动啊,东宫和秦王不对付啊,那都是谣言,看见没,大家其实都很和谐。
元容听说的时候很是诧异,差点就比口里的茶水呛到,连忙拿帕子擦了擦嘴道:“这是从哪儿出来的猜测?”简直太不靠谱了好吗,就好像是专门来粉饰太平的,如今明眼人谁不知道东宫和秦王有嫌隙?说白了,就是东宫忌惮兄弟!
想到前世那场惨烈血腥的夺嫡之乱,元容就不由得撇了撇嘴,要说天家没有父子兄弟亲情,那定然是胡扯,再怎么样也是从小相亲相爱的,就是一条狗养的时间久了还会有感情,何况人,但是这亲情又是脆弱的,尤其是在那至高无上的椅子面前,君不见就是地主豪强的门庭,也还有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打的头破血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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