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拎了去:“方才作甚去了?”郑氏眼神狐疑的上下扫了闺女一眼,发随即就发现有点不对。
多年相处,郑氏自问对这个闺女还算了解,也是从未见过闺女身上散发的这种……甜蜜的味道,从前根本连害羞都难得一见。
这也是郑氏一直担心的缘由,她既要防着有小郎君把闺女给拐了去,又要担心闺女一直不开窍,虽然生的是不错,可言行举止就是不像个怀春少女,过于早熟,没有多少朝气。这样很不好,岂非让未来女婿觉得自己是娶了个娘回来?
“我听下人说你方才出门了,可是有急事?”郑氏试探道:“见朋友?”
谈人生……元容注意到郑氏的眼神,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但却并不想事无巨细的交代出来,只含糊道:“也没有急事,不过是商议一番有关明日赴宴的事儿。”接着便转移话题道:“阿娘叫我来,可是有何吩咐?”
郑氏是什么人,自然觉察到了元容的态度,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没有吩咐,还不能叫你来了?”
元容嘴角抽了抽,而后便挪到郑氏旁边抱住郑氏的胳膊笑道:“我哪有这个意思,阿娘这是从何说来?不过连阿婆都说明日这春日宴堪比鸿门宴了,阿娘要是没有交代,才让人觉得奇怪呀!”
才说这闺女缺少朝气,就见她给自己讨好卖乖了,郑氏不由摇了摇头,心想她也只有要讨好人时才会这么乖巧可爱,便有些意兴阑珊,拍了拍闺女的手臂道:“你阿婆交代的就够了,我还啰嗦什么?如今年纪大了,爱啰嗦,你们父女都开始嫌弃我了。我才懒得费力不讨好!”
元容不由抿唇而笑,心道也不是所有妇人都如此呀,爱操心的人才会比较啰嗦罢?概因她想的太多担心的太多。
“哎哟,阿娘这是说的什么话。阿爹且不说他,但女儿我定然是不敢嫌弃您的,您交代我几句,还不是一番慈母之心,我要是嫌弃,那成什么了?只是阿娘如今也有了年纪,有些事情便放开手也是了,平日里含饴弄孙岂非更松快?左右阿嫂现在也有空闲了,有什么事情让她去忙。”
崔子翰现在是被崔善净拎到身边教养,而王玉屏生的小儿子也能满地跑了,不再整日黏着他娘,郑氏便常常接他过来玩儿。
郑氏终于没忍住,抬手往闺女的脑门啪的一下:“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几个小东西,总得八郎和十娘各自嫁娶了,这个家才能交给你阿嫂,虽然你阿兄疼你们,可王氏这个阿嫂就隔了一层,难保她心里不会生出旁的心思。行了,这些你不要管了,先操心明日的宴会罢,可莫要出了疏漏!”
元容呵呵两声,随后便被郑氏打发了出来。中途正好碰见八郎和十娘逛街回来,还顺手给了元容一包新买的还散发着香甜气息的凤尾酥,说是特意给她买的。这让元容不由一愣,不知道是该欣喜与弟妹有好吃的都不忘了她,还是烦恼于自己嘴馋这个最鲜明的特点了。
回到自己屋子,元容先叫人把点心拆包,又上了茶水,摆好了待吃,才把人都打发了出去,又取出裴宁送的锦囊来。
方才她只是随意一瞥,只隐约知道裴宁送的东西不太和谐,但如今已细看,才发现这东西是非常不和谐,是什么呢?没错,乃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物——药!既然是用锦囊装着,可想而知东西都挺小巧的,全都是用小瓷瓶装着的粉末,锦囊里一共装了三个瓷瓶,一红一黑一白,分别是春药迷药和毒药,具体而言就是合欢香、蒙汗药和见血封喉。
元容上辈子为着报仇,是对药物下了一阵苦功夫去学的,虽然算不得医术高明,但分辨个药粉还是没问题,何况今世她也刻意学过一些,分别打开塞子闻了闻,便能确定这三样都是上好的品质,一点水分都没掺。
“这个裴九郎,到底是在想什么,难道我去赴宴,还能顺便弄出人命来?或者给谁下点春药让我看不顺眼的人去苟合去?”元容感觉自己的笑容有些扭曲,便不由抬手揉了揉脸,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银质缠枝莲纹熏香球,随后叹了口气,虽然说是要谨慎再谨慎,但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有点过分。
只是裴宁总是一番好意,且就算春药和毒药用不上,但迷药却未必,万一她真的遇到点什么危险,比如上一回被安乐公主带人堵住,她势单力孤还真是没法子反抗。虽然她有那特异之处,但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万一被人发现岂不是要被当做异端烧死的节奏?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