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三郎的宝贝妹子给摔了,回头还不知道要怎么被收拾呢。
话音才落,便见眼前车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嗔怒的娇俏脸蛋来,瞪了他一眼道:“九娘让我问问发生了何事。”
崔俊不知眼前的俏丽婢子为何瞪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一半是忐忑一半是问号,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是前面忽然惊了马,也不知道伤了人没有,已经有人过去打听情况了,咱们这边就得先等等。”
话音才落,便听眼前的婢女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然后砰地一声十分干脆利落的关上了车门。
崔俊吃了冷脸,便忍不住腹诽起来,这小女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咋那么凶?明明上车前看着还挺和气的啊?随后便想到先前那一声响,心里不由咯噔一声,莫非他真的把九娘子给摔了?
阿墨才不管外头那人心里想什么,转头正待说话,便见元容摆了摆手道:“我都听见了,一会儿等打听情况的回来了,再问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心里却想着,这才在路上呢,就出了状况,恐怕今次行猎不会太顺利啊。
一念及此,元容又忍不住笑了,她可是想趁机弄死安乐公主的,就算没有事她都要闹出点事情来,出现状况不是正好吗?
很快打听情况的人就回来了,一说之下却叫元容忍不住暗道巧合,这惊马正是安乐公主的驸马赵岐的胯下坐骑!赵岐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倒是没有大碍,但大庭广众之下被弄得灰头土脸,却是狼狈至极,难堪至极。这会儿已经坐进了安乐公主的马车,整个车队才重新动起来。
也不知道是否是心里有鬼的缘故,元容总觉得赵岐这一回惊马有些猫腻。按说赵岐纵然文武不够出色,可也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纯草包,说不得,他比萧琅的骏马薛朗还能多一分真材实料,只是被安乐公主压制的狠了,平素多是饮酒作乐不做正事而已,赵岐身为世家子弟,总不会连骑马都会出状况。
但这事儿暂时也轮不到她来操心,一行人重新上路之后,便一路顺利了,中午整个车队停下生火做饭,虽说各家几乎都会带上各种吃食,但四周的野鸡野兔等还是遭了秧,待到炊烟升起,元容鼻端便充斥了烤野味的香气。
崔元靖自然也是打野味的一员,他箭法不错,收获不小,猎了三只兔子和两只小鸟,叫崔俊收拾了交给阿墨料理,而自己则是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便顺上了一壶酒,屁股后头还跟了一个人。
元容扭头一瞧,顿时笑了:“阿兄怎么还带了个尾巴回来,我怕咱们带的吃食不够啊。”
崔元靖举了举手中的酒壶笑道:“没法子,我拿人手短啊。”
说完便被小尾巴崔元珩拍了一下:“感情我们兄弟之情还比不上一壶酒?”又凑到元容身边儿坐下,挤眉弄眼道:“九娘你这就不厚道了,阿兄可是特意过来看你,怕你无聊陪你说话呢,怎么连点吃的都舍不得给,你还是我好妹子吗?”
元容笑道:“我哪有不舍得?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把我们的吃食都吃光了,之后我可要赖上你的。”
崔元珩大笑道:“那怕什么,我求之不得啊。旅途无聊之极,若是有你这么个妹子陪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放心,我那里可是光腌肉就带了几十斤,就你这点胃口,养十个你都足够了。”
却被崔元靖给一巴掌推到了一旁去:“你够了,有我在,哪里轮到你养九娘。”
看着这兄弟两个笑闹起来,元容也不掺和,只在一旁笑眯眯看着,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四周又是热闹热闹的气氛,倒叫元容依靠在阿墨身上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只是还没等睡着,脸蛋就被人戳了一下。
元容睁开眼,就看见一张近在眼前的放大的脸。
脸的主人直起身子,一身墨绿长衫越发显得清俊,声音也比平素说话清朗许多:“这等好天气,阿容怎的还睡着了,莫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说罢大袖一甩,便将手上握着的东西往元容怀里一扔。
元容下意识的接住,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草绳捆起来的油纸包,摸上去竟然还带着温热之感,不由惊奇道:“你这是一路用被子裹着的吗?怎么还是热的。”
边说边去解草绳,草绳是结的死扣,元容三两下没扯开,便干脆拿出靴筒里的匕首割了,打开纸包,便见是一只只白嫩嫩做成花瓣模样的圆溜溜的包子,在阳光下越发显得晶莹剔透。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