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背过身去,掩口打了个喷嚏。
然后又连忙拿帕子擦了擦口唇,偷偷往四周一瞧,庆幸无人注意到。
这是行猎的第二天,四周坐满了来看热闹的女眷们。
圣人年纪大了,并未亲自上阵,而是坐镇大营,叫麾下年轻儿郎们各显身手前去狩猎。
“让朕瞧瞧我大周的青年才俊们到底有何本事!”
朝中重臣亦跟随在圣人身边,闻言接道:“圣人若有意,不妨拿些彩头出来?也好叫大家奋勇争先。”
圣人抚须而笑道:“自是有。”说着便拍了拍腰间的佩剑道:“朕这把剑可还使得?”
此言一出,诸多年轻郎君便俱都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能得到圣人佩剑,自是荣耀!出门都能被人高看一眼!
闻得诸人鼓噪,圣人也不恼,只挥了挥手大声道:“意欲下场者便都去罢,到日上中天之时为止,谁的猎物最多便是胜者!”
话音未落,便见得一群人牵马狂奔而出,犹如猛虎出闸一般,连脚下的高台都跟着震动起来!
秦王手搭凉棚看了眼,才回头道:“父皇好生偏心,儿臣求而不得之物,却这样轻易与人了。”
圣人哈哈大笑:“此剑于你而言,不过死物罢了!你旧时亦曾把玩过,何须拈酸吃醋?回头朕再送你十几二十把随意玩。”
秦王闭口不言,诸臣却是都会心一笑。圣人如今赐下之剑乃是昔年旧物,自然意义非凡,至于秦王,他想要的只是那把剑代表的意义罢了,哪是什么剑?他身为皇子亲王,什么利器得不到?却被圣人调侃了一番。
太子坐镇京师不得出行,新安郡王萧承嗣代他出行,今次自然不会下场,闻言便道:“既然阿翁有此兴致,不妨让孙儿也凑个热闹?”说完便扭头看了看女眷那边,忽然道:“若能够从诸多年轻俊才中脱颖而出,必是不俗,今次凑巧又有许多年轻女郎在座,阿翁不如做个月老,让那幸运之人凑个双喜临门?”
此言倒叫在座诸人都是一愣,圣人赐婚素来只有双方商量好了,来求圣人给个体面,新安郡王这提议有点出格啊?
离得不远的安乐公主不由在心中冷笑一声,暗道这个侄儿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她目前正在跟东宫示好,当然不能拆了萧承嗣的台,便道:“大郎此言,莫不是对胜者心中有数,才想来个锦上添花?”
随后便见圣人呵呵一笑道:“若是双方有意,那也未尝不可!”
圣人不能随意赐婚,那是指不能乱点鸳鸯谱,万一人家家里不同意岂非是折了他的面子?而若是两家人勉强同意,造成怨偶对圣人的名声也不好听。但若是双方有意,锦上添花这事儿倒是不妨做一做,还算是给臣下的体面。
萧承嗣微微一笑,而后冲安乐公主给了个多谢的眼神,便复又沉默起来,只听着圣人和旁人聊天。
看着沉默不语似乎在出神的萧承嗣,不知怎么的,安乐公主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起来,只是她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妥,便只当自己是疑神疑鬼,随后便抛到了脑后去,双目在人群中逡巡起来,须臾便瞧见了自己找的那个身影。
元容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吃瓜子,对面坐着的是顾云雾,右手边挨着的是……承安郡主,承安郡主怀里还有个玉雪可爱的粉团子,粉团子怀里正抱着一个碟子,碟子里放了三块模样不同的糕点,团子手上还有一块缺了个月牙的云片糕。
“要茶。”团子抬头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对自家阿姐道。
承安郡主低头对团子柔声道:“可是糕点太甜了,有些腻?”说着一边从鼻子手中接过茶杯,小心的递到团子口边。
顾云雾看着这姐妹两个发笑,元容却有些蔫头蔫脑的一手扶额,对自己带了这许多吃食的决定万分后悔。
她本来打算的好好地,崔元靖不能陪着她,她也不好四处走动,便带了许多小食用来打发时间,方才她正仰着头晒太阳,一边等着阿墨喂食的时候,却忽觉头顶被什么挡住了。
睁眼一瞧,却是顾云雾俯身看着她,忽的咧嘴一笑道:“你在作甚?”
元容直起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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