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 元容正打算说点什么,便听见了敲门声,不由微微一愣。
这可不是在谁的家里,难道还会有谁正好掐着时间来访不成,或者,只是此处的侍者而已?
裴宁示意门口侍立的婢女打开门,待两人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却是都愣住了。
元容十分惊讶的看着门口那人微笑着走进门来,不由起了身,诧异道:“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曾经同元容有过一面之缘的阿莞,太子十分疼爱的女儿,在元容从春日宴上逃离,跳墙然后不小心崴到脚之时,碰见的那个阿莞。此刻的阿莞一身粉色宫装,露出雪白的脖颈,身后的披帛绵延垂地,已经与当日元容所见的少女完全不同。
裴宁也跟着起身,眼神在来人和元容身上转了一圈儿,便合上了微微张开的嘴唇,眼尾往上一挑,歪着头略微点了点,语气不紧不慢的道:“见过宁安郡主。”又看向元容,道:“你们认识?”尾音有一点上挑,仍旧能听出三分惊讶之意。
“宁安郡主?”元容眼睛微睁,忍不住扭头看了裴宁一眼,有些不能置信道:“宁安郡主?”
只看元容的这个反应,裴宁也知道自己恐怕是想错了,不由上前按了按元容的肩膀,轻笑一声安抚道:“是。”
元容眼神一垂,随后又抬起落在了站在眼前的女子身上,笑容有些僵硬,道:“见过宁安郡主。我失礼了,郡主见谅。”而同时她心里却在衡量自己的表现有没有太过浮夸,有没有让人看出来破绽。
是的,元容只是在假装惊讶罢了,自从上一次她见到阿莞跟太子如此亲昵之后,就隐约猜到了阿莞的身份,虽然并没有加以证实过,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今日听见裴宁称呼她为宁安郡主,令她感觉到意外的并非是阿莞的身份,而是……裴宁居然认识她?!按理说,宁安郡主不常出门,连京中的小娘子们都未必有几个人认识,裴宁又是如何认识她的?
元容脑筋转的飞快,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个曾经莽撞过而如今感到一点点后怕的人的正常反应。
阿莞显然并未怀疑什么,而是看着元容笑了起来,道:“九娘何必如此?我们认识在先,那时候并不知道彼此身份不是么?难道你要因为我是太子女儿就疏远我?”随后便一撅嘴,俏皮道:“若是如此,那我可真冤枉了。”
元容忙道:“怎么会?只是太过惊讶,而且有些惶恐罢了,毕竟我曾经有些失礼……”
阿莞只是摇头,笑道:“我可不记得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了,所以莫要再提了如何?我今日来可只是跟旧识打个招呼,莫非你不欢迎?”待元容连忙否认之后,才看向裴宁道:“裴郎君,又见面了。”
裴宁抿唇而笑,道:“上次还未谢过郡主肯为我作证。”待元容也扭过头来看他时,才解释道:“我跟你说过的,上次在行猎围场发生的那件意外惨事,我不小心被牵连其中,后来便是郡主为我作证,我才能毫发无伤的脱身。”
元容不由眉毛一挑,这是说的安乐公主坠马之时,那个跟裴宁在一起的少女?再看阿莞,元容忽然觉得有些奇妙,当初来龙去脉裴宁都解释的很清楚,但惟独没有提及少女的身份,她可是万万没想到,以阿莞的性格会做出这种事情。
也难怪裴宁那么容易脱身了,虽然安乐公主是女儿,但对圣人而言,阿莞这个孙女的话也是可信的,毕竟东宫系跟安乐公主也没仇没怨的,她总不会帮着外人来害自家姑姑,所以她一作证,圣人就放过了裴宁。
也许是觉得元容的反应有些可爱,阿莞不由笑道:“说起来也是有趣,我是没想到裴郎君当日等的人居然是九娘你,不过既然是你的话,我也服气了,难怪裴郎君能对我不假辞色,若是换了我,有了九娘肯定也不想多看旁人一眼了。”
“郡主……”元容有些哭笑不得,听阿莞这话难道还对裴宁有什么想法不成?
裴宁却是轻笑一声,玩味道:“郡主又怎么认定我当日等的人是九娘,而非是旁人?我可没有提过谁的姓名。”
阿莞点点头道:“是没有提过,但是我听说你已经定了亲,今日还带着未婚妻出来玩,上了惠天阁,以你的性格,若非是自己心仪之人,怎么会肯这么做呢?显而易见,我猜的也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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