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了?”碧落问道。
“谦王和泰王在外面喝酒,泰王闹了起来。郭老板怕再闹下去难堪,叫我们去劝一劝。”珞如起身抱了琴,淡笑道:“帝王家尺布斗粟之事,却叫我们这些小人物为难。”
“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春;他无法相容兄弟,却要连累我……”碧落耳边忽然响起这句话,震耳发聩。可这话是何人说的,何时说的,她竟然全无印象。她紧紧用手蒙住了耳朵,眉头深锁,一时只知道埋头冥思苦想。
“碧落,你怎么了?”珞如唤她。
“没什么。”碧落回过神来,笑了笑,上前拉住珞如的手,“我与你同去。”
两人尚未到二楼,便听到楼上传来两人的争论声。珞如拉住了碧落,站在楼梯上悄悄听着。
就听见乔桓道:“……你自幼由皇后抚养,父皇的六位皇子之中,独你聪敏绝伦,父皇喜爱颇深。我母妃出身卑微,又不受宠。我虽是大皇子,父皇也不器重,我也无争权之心。我怎么会与你交恶,是你多心了”
“你莫要巧言令色。别人不知你的机心械肠,我与你一起长大,我还能不知?”泰王的声音满是怒气。
“二皇弟,你为何总是要误会我?莫说我在父皇面前没有说过,便是在豫王六皇叔面前,也从未说过你一句。你我是亲兄弟,我如何会算计你?”
“自古不绝的,就是兄弟相争。”泰王怒哼了两声,“你莫当我不知道,你在乾极殿说我邀结朝士,又说我折节下士以求声誉,潜有夺嫡之志。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随你信与不信,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乔桓再不说话。过了片刻,听得“啪”的一声,似是有人拍了桌子。珞如忽地一手按住琴弦,一手取了簪子在琴弦上用力一划,笑着上楼道:“想不到泰王便在此处,到省了我叫人去请了。”
碧落跟在珞如身后,瞧见二楼的大厅空无一人,只坐了乔桓和泰王两人。乔桓白衣轻裘,神态自若,正提壶倒酒,泰王立在桌边,一只手拍在桌上,一只手指着乔桓,满面怒容。他见到珞如和碧落上来,面上一怔,又听到珞如的话,面色微缓,道:“你寻我做什么?”
“你送我的这琴,这两日不知怎的,音色总是调不好。你最晓得这些,来帮我瞧瞧。”珞如将琴往桌上一放,碧落以前未留意,这时才见到这琴身的木头一半完好,一半焦黑,便似被烧焦了一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泰王伸手在琴弦上一抹,笑道:“你这好几根弦都断了一半,如何能准?我上次送你的冰弦呢,你拿来将它换上便是。”他方才面色含嗔,眼下却和珞如有说有笑,脸上喜怒转换之快,叫碧落不由得瞠目结舌。
珞如笑道:“我将冰弦放在房里了,你陪我去?”她一笑百媚,伸手拉了泰王便走。泰王瞧了一眼乔桓,冷哼道:“也好,省得在此与这样的小人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