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摇头道:“他偷了你的东西,理应送官。我要将他送到衙门去。”
那男子听到送官,立刻大声地求饶,妇人一怔,扭头就走。碧落上前一把拉住她:“我们将他送官,你需同去,做个见证。”
妇人头也不回,哼声道:“若要送官,你自己送去。我可不会去官府衙门。”碧落和邱绎正要上前拦她,那疤面男子爬起来便跑远了。邱绎一皱眉,高声道:“我揪他去官府,你先去魏大哥家,我等下自会去寻你。”说着,便追了上去。
那妇人见两人一前一后朝东跑去,忽然笑嘻嘻地问碧落道:“你这朋友做事如此较真,他是做什么的?”
碧落伸手扯住她道:“他是御林军校尉,在皇帝身边做事,稍有差池,便是大罪。怎么能不顶针一些?你跟我一起去衙门。”她哪里知道邱绎在皇帝跟前做什么事情,只是忍不住要替邱绎吹嘘一番。
“御林军,”妇人喃喃念着,又对碧落笑道:“小妹子,你们帮我抢回了东西,我请你喝茶罢!”
“你真不去衙门么?”碧落皱眉道。
“不去不去,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妇人连连摆手。
碧落以前在昭南见她爹爹办事,也常听人说这一句话,想必人人都不爱与官府打交道,便笑道:“那你便请我去晔香楼喝茶吧!”
“晔香楼我可请不起。”妇人大笑,“我们随意寻个小茶馆吧。”
两人在西街近处寻了一家普通的茶社,坐在铺子里饮茶,妇人又点了些小糕点。碧落见她穿着虽然普通,可点起东西来,却十分讲究,尤其点起茶叶来头头是道,且只要明前尖上的,倒像是大户人家出身一般。
碧落问她高姓大名,妇人说自己夫家姓孟,碧落便叫她孟大娘。她又说她的女儿几年前离家不见了踪影,因此她和丈夫一直四处游走,一边靠着丈夫的本事做个马贩子混饭吃,一边寻找女儿。可全国几乎都寻遍了,却一直没有她女儿的消息。如今刚刚寻到曲靖来,她丈夫现在南郊同人做生意,她自己先来城内瞧一瞧。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爽落,倒是十分投契。
孟大娘问道:“碧落,我听你的口音,像是昭南人?”
“我从昭南来,”碧落笑着说,“上次有位老先生也听出我是昭南人。”
孟大娘笑道:“你们昭南女子讲话,又软又糯,尾音拉得老长,便是跟人吵架,都是甜蜜蜜的。”
碧落听得哈哈大笑,不住地点头。她在曲靖城大半年,听孟大娘的口音,虽然有些五湖四海混杂,底子却是曲靖的口音,也问道:“孟大娘,我听你说话是曲靖口音,怎么反而不住在曲靖?”
“我幼年住在曲靖,后来嫁了我相公,便随他四处漂泊了。”孟大娘道。
“难怪我见你对曲靖城倒是挺熟的,”碧落点头,又好奇道,“你只有一个女儿么?她为何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