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落听他这样说,连忙顺着竿子便往上爬:“你要去哪里?若你欢喜,我给你唱唱曲说说笑话,你路上就不闷了……”
“我要去豫王军中”高瘦剑客冷哼了一声“你也要同我一起去么?”
“豫王……”碧落顿时有些惊惶失措。她一时间只想到这人或许会看在章清的面子上,照顾自己几分,可却忘了当时他们是杏妃接应送到了豫王那里。如今这人又说要去豫王军中,只怕这墨剑门的弟子俱都已投向了豫王。
高瘦剑客又冷笑道:“既遇上了我,你不想去也得去。”
“谁说我不想去?”碧落强笑道“一路上有你护着我,可比自己孤身一人安全多了。再说,我爹爹为豫王而死,他欠我林家一条性命,我又何必怕见他?”
“你爹爹为豫王而死?”高瘦剑客闻言沉吟道“他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爹爹叫林书培,我叫林碧落。”
“林碧落,我记住了。”高瘦剑客道“我叫马斌,墨剑门弟子。”
“马大叔,如此便一路有劳了。”一想到可能再见豫王和珞如,碧落心中其实忐忑不安,可表面上仍是轻轻松松地与马斌调笑着。
马斌瞧着碧落,嗯了一声,才淡笑道:“阿清与你做朋友,到还有些眼光。”
豫王自出逃起事,到攻打嵚州,几乎事事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着。趁着朝廷没摸清他的底细,便将西南大小几个州郡都握到了手里。可嵚州和庸州两城没有拿下,便给了朝廷争取到了一些喘息的时间。豫王进退不得,朝廷只能自保无力回击,现在两方成了僵持不下之态。
兵贵神速,嵚州城的例子便摆在了眼前,豫王若不能在一两月内一举攻破曲靖,再以这样的势态再持续下去,人心粮草辎重都对朝廷一方有利,很有可能朝廷会反守为攻。
豫王自然开始着急了。
嵚州和庸州两城之间,有地名阳平,是一大片旷野,延绵数十里,紧贴暮江。碧落随着马斌,朝阳平赶路,一路上见到几路军队打着豫王的旗号陆陆续续奔赴阳平。
碧落与马斌本来无仇无怨,他已过半百,至今仍在江湖上一人奔波,平日里颇是孤单,遇见碧落这样伶牙俐齿的,只要不提豫王与皇帝,两人一路上竟然有说有笑,十分投契。
她见了什么随口便问,什么墨家“非命”“兼爱”她从前从阿清那里听到的,都拿来问马斌,而马斌也不厌其烦一一解答。
“马大叔,豫王的兵马都来了阳平,是怎么回事?”碧落又见到一路人马经过,终于仍不住开口问道。
“嵚州庸州久攻不下,与其耗费时间,不如聚集兵力,强攻曲靖。”
“曲靖虽只有两万人马,可有暮江天险,豫王怎么强攻?”
“有船便可渡江,豫王筹谋多年,难道这点准备都没有么?”马斌瞧了一眼碧落,笑道“何况有我们墨剑门相助,这战船的威力必定会大胜从前。”
“可阳平夹在嵚州和庸州之间,若是豫王被三面夹攻,岂不是糟糕?”
“瞧不出你一小丫头还懂得一些。”马斌点头赞道“嵚州庸州本就自顾不暇,三处兵力即便合为一处,也不敌豫王的人马。何况豫王选的阳平这个地方,易守难攻。他虽多年困在宫中,可毕竟是睿王的同胞兄弟,一样天生都有打仗的本事。”
“马大叔,你们真的要帮着豫王么?”碧落低声问道“皇上固然对不起你们墨剑门,可我在嵚州城,听百姓说,皇帝治理天下这么多年,百姓丰衣足食,从未经战乱……”
她斜看了一眼马斌,马斌正低头沉思不语,碧落又说:“皇上对阿清就好像女儿一般,阿清要杀他,他都放过了阿清……”
“他对阿清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马斌冷哼道“以他的城府之深,你们两个小姑娘又怎么能看得出他的狠辣薄情。”
马斌朝前方一指:“豫王的大营就在前方。你若不想见豫王,到了军营里,我自有安排。可你不可再胡言乱语,说这些惹人猜疑的话了。”
碧落无话可说,只点了点头。约过了两个时辰,前面遥遥看见平原上旌旗招展,战马嘶鸣,以及两座大小营地。碧落随着邱绎久了,一望便知,扎营此处,一则可以就便使用水源,二则此处暮江江面收窄,豫王兵马可以迅速渡河,进退自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