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时刻,正好将所有的货物都运出了城。
乱葬岗就在不远处。
里面葬的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乞丐,以及犯了重罪的人,便是被烧了,也不会引起注意。
众人将马车都给堆到一处,泼上火油。
正在这时,无数道人影在乱葬岗里闪动。
几十个同样黑衣的人崩了出来。
“当家的说了,在乱葬岗烧了太过张扬交由我们处理,你们走吧。”
伙计们惊疑不定,面面相觑。
半响,有一个人问道:“可有当家的信物。”
为首的黑衣人取出一枚扳指。
扳指有拇指大小,通体翠绿,在火光下隐隐泛着翠色的光芒。
“是当家的信物,我们走。”
众伙计窸窸窣窣的离开。
黑衣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神色,推着马车,往树林里走去。
翌日,天明时分。
东方尚且是鱼肚微白,不过,皇上还有众位大臣都已经站在金銮殿上了。
“来人,将首辅李青云给朕拿下!”
皇上突然的一句话,叫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大臣们都是吓醒了。
“皇上,敢问臣犯了什么事?皇上为何要将臣拿下!”
李青云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大声道。
“朕抓你,自然是因为你犯了事,季国公,你把事情说给李首辅听听。”
李青云一听季常的名字。心头便是突突的跳了起来。
“是,皇上。”
季常对皇上拱了拱手,随即瞧了眼跪在地上的李青云,袖子里扔出两样东西来。
李青云心头大惊,面上却是一片狐疑。
“李首辅,想必这两样东西,你应当很熟悉吧。”
“季国公说的是什么话,我听不太明白。”
“呵呵,都这时候,李首辅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镇定!李首辅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可是如意香坊的香粉盒子和胭脂盒啊,李首辅怎么会不熟悉?”
“哼,我是男人,女子之物又如何识的,又不是在脂粉堆里混的。”
“哎呀。这话说得好,可是方才,我问李大人熟不熟悉,李大人却问我说的是什么话,这可与李大人的不阻碍脂粉堆里混,前后不搭了!”
“你……”
“我在问李大人一次,你识不识得这两样东西?”
“哼。识得又如何,不识又如何,季国公单凭女人用的香粉和胭脂盒子,就想定我的罪,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季常笑了,“这当然不只是两个女子用的香粉和胭脂盒这般的简单。”季常看向众人,“诸位大人请看。”
季常将两个盒子亮在众人眼前。
“咦?这盒子里好像刻了有什么东西?”
“我看看……这,这不是西辽的文字吗?怎么会刻在盒子上?”
“周翰林果然是博学多才,”季常看向说话的男人,转身瞧着李青云。“李首辅,你现在对此作何解释?”
李青云冷哼一口,“我不过是朝廷命官,这香粉盒子上如何会刻有西辽的文字,我又怎么知晓?”
“不,李大人知道,因为,制作这盒子的如意香坊,便是李大人,你的产业。皇上,臣已经将如意香坊一干人等抓获,此刻在金銮殿外等候,除此之外,还有李大人昨夜想要销毁的罪证!”
…………
“东家,东家……”
王檀急切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童枝儿飞快的走出去,问道:“怎么了?”
“李首辅被抓了,皇上已经判他午时三刻在午门斩首,除此之外,还重新审理了当年王家香坊的案子!”
童枝儿睁大眼睛,“是在什么地方审的?咱们快去看看。”
“在九城司衙门。”
童知信、方翠微、童枝儿、童珠儿和王檀上了马车,五人飞快的往九城司衙门赶去。
等她们到的时候,衙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季礼端坐在明镜高悬的高堂之下,一身官服,瞧着极是威严。
如意香坊、徐家香坊和林家香坊的掌柜都跪在堂下,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交待清楚。
当年,给王家香坊的原料下毒,就是这三家的掌柜经过了李青云的授意。因为李首辅要通过香粉来传递消息,而香粉因为制作艰难,成品低,朝廷便是发布了香粉不用完全揭盒检验的命令。
当时,王家香坊生产的香粉,卖得最好,也最受人欢迎。李青云便是动了心思,王家香坊垮台,扶植如意香坊、徐家香坊和林家香坊,借这三家香坊的生意,将消息刻在如意香坊生产的香粉盒和胭脂盒上,传给西辽的人。
因为,除了本国人,香粉和胭脂在西辽极为的受欢迎,每年创造的利润,占到国库的十分之一以上。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利润的背后,潜藏的却是用兵部署,攻打本国的勃勃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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